许久之后，李载突然问道：“阿素出关了吗？”</p>
“尚未，想来这丫头不会太在意。”李沁棠也算了解玄素，对于玄素而言，顾寒江只是一个见过几面，对她还不错的人，她甚至都无法意识到，血脉亲缘是何等意义。</p>
李载再次沉默，许久之后起身才喃喃道：“没出关也好，暗城里安全。”</p>
此时，李沁棠突然说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顾寒江要去赴死对吗？这都是你的算计？”</p>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当然，李载清楚二姐问的不仅仅是顾寒江，还有沈云流。</p>
“知情，但并非我的算计，我只是恬不知耻地接受了他的选择。”</p>
听闻此言，李沁棠若有所思，随即问道：“那沈云流呢？”</p>
言至于此，李载转身看向了二姐。</p>
这才发现，如今的二姐白发赤瞳，果然和自己一样，有了魔修的特征。</p>
“姐，你想听什么？”</p>
“我想听你的心里话。”李沁棠面无表情的说道。</p>
“我不曾想过利用姐姐，但若是沈云流还没死，我说不定还真想利用姐姐的关系请他帮忙。”</p>
李沁棠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知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沈云流，是不是你引来京都的。”</p>
裴术做的，其实就是自己做的，所以李载没有去辩解什么，只是点点头说道：“没错，沈云流的命，我可以背，二姐，你……如何作想呢？”</p>
这一刻，姐弟二人的氛围有些沉重，只是二姐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生气，从始至终都很是平静。</p>
“沈云流死了。”</p>
“我知道。”</p>
“灰飞烟灭，我将他的衣冠埋在了家里，文若可介意？”</p>
“姐姐高兴就好。”</p>
“嗯！”李沁棠并未多言，稍稍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开。</p>
看着青衣剑魔走远，萧若溪才轻声开口说道：</p>
“你们还真是一点不拿我当外人，李文若，原来你一开始就想好了让顾寒江和沈云流去对付萧放是吗？”</p>
“顺水推舟罢了，没有谁可以真正的掌控全局，就像没有谁可以掌控人心，最好的谋算，就是不算。”</p>
李载这般说道，拿起纸钱丢入火炉。</p>
萧若溪稍加思索，“你二姐对你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p>
“二姐性情高洁，堕入魔道挺叫人意外的，但仔细一想，二姐性子坚韧，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那说明她不会后悔。”</p>
“我是再说她对你的态度。”</p>
李载笑着摇摇头，“不管她如何，她都是我亲姐姐。”</p>
“刚才有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释然。”</p>
李载起身，看向刚才二姐离开的方向。</p>
“沈云流于她而言，算是一个心结，萧姑娘，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单独去见见她。”</p>
“罢了，反正也是你们姐弟二人的事情，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再进一步。”</p>
李沁棠入天魔境，让萧若溪心里也生出几分战意，只是她清楚如今的自己绝不是李沁棠的对手，毕竟斗了小半生，她也不想落于人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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