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一口回绝。所以,便要看助手阁下您的能耐了。无论直言相告,还是含蓄提醒,或是侧面提示” 祝符恍然大悟。 自封住风渝的那一刻起,老板便为风云声和喻婉婉布设了重关险题,令他们陷入抉择:儿子或是公司。 显然,老板做得太绝,风云声和喻婉婉会误以为将遭彻底驱逐,连一丝立足之地都被清除。 无疑,老板内心或许有过这般打算 然许多事须逐步展开,急于求成或伤己损公。 是以,此刻老板在玩弄策略:先提出难以接受的苛刻条件,再做出些许退步,让人理解只需放弃经营管理权,即可保有股权。 fc的股权可非小数目。 年度分红已逾亿万。以这一基础,既能挽救风渝,这个提议自然会被接纳。 然而 尽管认为可行,祝符仍问在了明处:“假使委婉示意后,董事长依旧不为所动呢?” 封韩微笑,却极淡,近乎冷漠。 他缓缓开口:“那就让他准备收起小儿子的遗体吧” 听闻此言,祝符不自主按住了心口:“封阁下您别这般恐吓,我的心脏病” 封韩并未买账,反露出关怀下属的神色:“需不需要凌寒给你做一次心电图?” “封阁下,玩笑不必开大,我是真心惧怕啊。” “恐惧什么?风渝不会死,至少还能坚持一周呢。” 祝符:“!!!!” 如此还不够可怕? 祝符再次感到不适,心头痛得真切 哎呀!药呢!心脏病发作的应急药在哪里! 这位助手似乎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应承载的重压。话说伴君如伴虎,但作为助手,难道原本就是这样艰辛? 嘤嘤嘤 我想辞职!!! 打发走祝符后,封韩从电梯门后一眼望见沐玉晴病房门外静立一人。 身材挺拔,穿着精致西装配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儒雅高贵的绅士风范。 陆昀川?他来这里做什么? 封韩英挺的眉头不自觉地扬起,迈步,迎上前去 情感交错,仇敌对视,红目交辉。 此刻的封韩仿佛才认清自己所处的局面,面对外敌的情感外露,不再费心隐藏。 “你怎么来的?” 陆昀川已进入过病房,只是屋里空无一人。 于是直截了当地问:“玉晴呢?” 封韩挑起一侧眉毛,沉默不言,然而态度已经足够明了。 陆昀川也不打算让自己受气,直言道:“好,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问病房护士” “充当第三人滋味美妙吗?” 陆昀川脚步微微一滞,眼神略寒,却突地笑了。 他举止温雅转身,轻轻提起眼镜框,淡笑:“你们早已离婚,我不过是正常追求她,公平竞争而已。” “公平——竞争?” 或是风渝的事给他刺激过重,亦或是方才发现他爱慕沐玉晴的程度远超预期。 此刻的封韩攻防力强大,和平时面无表情冷淡待人的姿态截然不同,就连笑意中也隐约藏着锋芒。 话锋一转,他讽刺道:“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跟我谈公平?你配吗?” “确实不配!” 陆昀川仍然笑着 他双眼深邃,笑容时眼角泛起淡纹,配上那副柔和的金丝眼镜,那一抹锐利仿佛巧妙地藏匿起来。 可是,真正熟悉陆昀川的人都知道。 这个男人温润时确是温润无比,一旦冷硬起来,能随时转变成笑脸虎。 非但不退,反而向前 步步朝封韩走近,每跨出一步,眼神更增一分阴沉。 当两者间的距离缩至只需一根伸展的手臂即可烙印在封韩的额头上,那人止步,笑意依然盈盈,“为何与尊如封主匹敌?一生尚且无力令她生不如死,无法使她右臂化为废肢,断送画中世界之梦,也无法反复将她推进生死边缘,数度徘徊于鬼门关” 封韩的目光如同寒冬冰晶,渐次冻结。 无言辩驳,无从争辩,无论是非,他对沐玉晴的折磨不假,她的手,事业,愿景皆因他灰飞烟灭。错误不容辩驳,唯有赎罪方为解途,若一度不足,那就千百回,直至生命尽头! “陆昀川,你不克胜我。” “无关痛痒,因果自有定数!” “她是我心之所钟。” 陆昀川笑中涵礼,“无所谓,扰你心头烦忧,也是份别致的乐趣” 封韩张口欲言,忽见廊端推送的身影。 沐玉晴端坐轮椅,宋凌寒推车而来。封韩即刻收起肃杀之姿,迈向她,并接手了宋凌寒手中的轮椅把手,其心迹昭然若揭。 然而沐玉晴此刻却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