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还在淌血呢!别再拖延” 封涵打断父亲,话语中透露出闲聊般的淡漠:“到时候死了,这账算在谁身上?” “死”字一出口,彻底震慑了虞婉婉。 “你这个恶兽,败类” 她飞扑向前,摆出要与封涵拼命的架势,指尖即将触碰他时,突然一颤。 封涵眼神冷厉如北极的寒冬,雪花般的冷光中透出黑暗的肃杀。 威严,警告,宛如俯瞰天地的霸主审视着脚下瑟缩颤抖的蝼蚁。 无言以对,封涵用冰冷的目光传递信息:胆敢碰我试试? 虞婉婉双腿一软,直直瘫倒地面。 两腿颤抖得无法自控,因畏惧而失去掌控。 封涵戏谑地看着眼前的伪善夫妇:“我才是恶魔?那么如你们这等非恶魔,为何不愿以fc换你们的宝贝儿子?” 话毕,他的目光转向暴君般父亲,嘲笑道:“或者董事会,你还真打算再生一个儿子?” “不行,绝对不行!” 正瘫坐在地上柔弱不堪的虞婉婉听见“第三个儿子”,立刻情绪激荡,她扭转身体死死抓紧丈夫的裤脚:“答应他,立刻答应,救我儿子,否则如果儿子有个闪失,你也休想过安生日子。” “不要胡闹,他只是吓唬你,不明白吗?” “对,我不明白,所以我问你你到底救不救我儿子,救不救?” “我” 风云笙求助的目光投向老父亲,封老爷子对此不屑回应,但对封涵今日的举止深感不满。 老人再次提醒:“封涵,别太过分了。” 封涵冷笑:“这话,我原原本本地还给您” 封涵冷冷地凝视着昔日最信服的爷爷,那位将他抚养成人、教给他所有事情的长辈,并未真正了解他。 说到底,爷爷或许根本无意去理解他。 爷爷要的,也是一个得力的工具,能够撑场面、助升家族威势的工具。 他首次不再顾忌:“这是最后一次妥协,下次,别怪我无情。” 老者瞪大双眼,胡子飘动:“你要为那个丫头,跟我反目?” “是爷爷从不站在我这边。” 他道:“无论是从前不顾我的想法,硬要我迎娶莫玉瑾,还是现在继续不顾我的意愿强加联姻,企图拆散我和她的结合,乃至默许流光将她带回囚禁在这里” 封涵狭长的眼瞳中寒光逼人,毫不避让地迎向老人锋芒四射的双眼:“我觉得,是时候清晰地告诉您,莫玉瑾便是我的底线。今后,无论谁动她一发,就是对我的挑战,我绝不手下留情,就算那个对手是您” 禁世老人沉声道: 此子,已然蜕变! 以独特之意境,更为强韧,震慑力倍增。然而这种失序之感犹如割喉,老者微眯双目,此人,乃是他的旷世佳作,岂容任意飞翔? 木幽晴,莫非? 哼!小觑了此女,不过 悟空终究逃不出佛祖的五行山,有他在,不容封家血脉承载一丝柔弱! 王者无需深爱女子,只会变为软肋,绊其前行。 此情此状,万万不能! 头痛欲裂 胸口痛,肩头亦痛 宛如九幽轮回,木幽晴觉察全身不似己身。 脑海残像,唯有忧虑至极的双眸! 莫非仍在梦中?怎会是他,封翰?他,为何为自己 即便梦中,也甘之如饴 可浑身如披锐刺,痛楚刺骨。 死后即是这般滋味么? 死去尚能痛楚? 或许 一个跃然心头的想法,驱使木幽晴强撑着挣开眼睛,熟悉的消毒药水气息扑面,尽是洁白一片。 天堂何尝不似这苍白病房? 错不了确实,这里便是人间地狱——医院 迷离的思绪回笼,木幽晴如乌羽般的眼睫颤动,微动指尖,仍是虚弱至极。 侧目望向 啊! 是封翰?怎的,他竟倚在那里安睡? 木幽晴眼眶渐热,鼻子酸楚,泪如涌泉滚落。 为何?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以泣涕涟涟? 然而,泪如潮涌般涌动,仿佛沉积多年的哀愁一触即发。 她凝视紧握在手中被他呵护的手,那张蓄须未修,憔悴无比的面容 前所未见的狼狈模样! 原来并非幻觉,是他拯救了她,甚至因她痛苦不堪? 她历经生死,重回世间,竟还有一份惊喜在此等待。如同少女收到心心念念的礼物,难以抑制内心的激荡情感。 对他的满心爱意也难以自抑。 又完了,她彻底栽了! 体内万千细胞仿若低唱,她对他的爱未曾褪去,她依旧无法自拔地爱着他! 多么喜悦!又多么委屈! 极端的情绪交杂,她抬起另一只挂着输液的手,捂着唇轻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