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留在她的上方,脸上尴尬却带着一丝微笑:“我只是确认你是不是发烧了。” 沐雨晴本来就在发烧,此般尴尬让她面色更红。 封翰轻轻用右手托住她的下巴,柔声将她的脸转正,两人的额头慢慢靠在一起。 看着她的眼睛,细细地感触着确实发烧了! 封翰不算细心,但她额头实在太烫,就连他这样大大咧咧的男人也能立即察觉。 “不行,我要送你去医院” “不需要。” 沐雨晴握住他的手,摇头:“你家里有没有药?我吃一些,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不可以。” 封翰反对:“不清楚发烧的原因,怎能随意吃药?” “我知道。”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封翰不明白她的难为情,直接问:“告诉我,不是因为你洗澡受凉了吧?就算感冒,也没这么快高烧,那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 仅一个字,她的脸颊已经通红。 封翰看着面露惊骇:“怎么越来越红了,不行,必须送医院” “都说不必了。” 羞愧得无法言说,但她看得出他是真的不了解。而且他似乎下定决心,如果不好好说明,就坚持送她去医院。 沐雨晴深深叹了口气,涨红了脸,向他挑了挑手指。 起初封翰疑惑,后来他小心翼翼低下头,这时沐雨晴仰起小脸,在耳边低语了一句话封翰:他愣怔了四五分钟,表情平静,之后封氏跨国集团的总裁默默捏着鼻子,悄声走进客厅打电话。 由于太过尴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别人听出他在说什么:“那个,她…发烧了。” 电话那头,刚刚做完手术回家不足两小时的男子,此刻心态接近崩塌。 “兄弟,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宋凌寒几乎失控:“一点小感冒把我从梦乡吵起来?你难道不会带她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大夫?” 宋凌寒更为崩溃:“我又不是内科医生” “这事,或许要找妇科” 宋凌寒:“????” 听到妇科二字,仿佛电话断线,一时间静默得令人窒息。 长长的寂静后,宋凌寒恍然醒悟,猛然抽了口气:“你说,有个女的还在你身边,然后你发现她发烧,于是给我打电话是吗?” 问完,他没等封翰回应,自己却已发狂:“天哪!封翰,公子哥,你也开始招妓了?” “你的脑里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发烧的是沐雨晴” 说罢沐雨晴的名字,封翰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总之,我们…我,昨晚可能有些…过了头。” “等等” 宋凌寒彻底清醒了,睡意全无:“我理解得对吗?” 懒得回答这种废话,封翰直接询问:“她发烧了,又不愿意去医院,我应该怎样帮她呢?” 青衫大夫沉吟半晌,终是对大公子开口道:“公子啊,你这可谓壮” 封韩的脸色,就算是石头般冷漠,此刻也被这话烘得微红:“少啰嗦,直说正事。” “先瞧瞧再说!” 宋青云强忍笑意,心里却暗暗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故此,他故作不知情地提了个妙策:“瞧瞧人家有没有受到伤痛,伤势多重,然后亲手给敷点药膏送些退热丸,多饮温水” 话还没说完,封韩就打断了他:“受伤是怎么回事?” 听罢此言,宋青云无奈地对着手机眨了眨眼,尽管他知道封韩看不见。 “你这家伙也算经历过不少世事吧?想想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你” 宋青云特意挑了几个关键词,这次封韩总算恍然大悟。 嘿,男子汉都喜欢这样的评价。 但这当儿,关键是,按照宋青云所言,不用检查看来也是真的受了伤。 封韩心中泛起一丝忧虑:“要用什么药?受伤了,仅抹药行不行?会不会很严重?” 宋青云答道:“这就得查看啊!一看便知严不严重。” 简单思索一番,封韩便心乱如麻。 而此时饱览了八卦的宋青云顾不上埋怨他清晨五点就把自己唤醒,匆匆报了几味药名,内服与外用各一种封韩记住之后,又悄悄瞥了一眼屋内的玉瑾清。 大概因为胃不好,六年后玉瑾清变得消瘦许多。她蜷缩在宽敞的大床上,对比鲜明,仿佛还是个孩子。 封韩轻声走近她发烧怕冷,整个人窝在被子中,只有半张小脸在外,红扑扑的,尽管略显可爱,但也让人颇为担心。 封韩微微蹙眉,很快换好衣服,抓起手机出门去了。 听到关门声,玉瑾清慢慢睁开眼,朦胧中意识到了些什么,侧头望向床畔的空位床另一边空空荡荡,唯有床单上的浅痕诉说着有人来过。 然而原本应该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早晨五点半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