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与岸面色深沉地总结,“你们两个人要一起出发去美国参加同一个夏令营,足足十六天,没有任何监护人陪同是吗?”
“有老师陪同,外交部、□□、教育部指导和监管,”姜婉道,“因为是未成年人,所以需要家长的书面同意。”
她说着掏出两份文件,往姜父面前一放。
姜父条件反射地掏出签字笔就把自己的名字往上面唰唰签好,然后才开始看细则。
姜母忧愁地单手捧着脸:“虽然对你们两个孩子的能力很放心,但想到你们孤身二人去国外,我和孩子他爸也不陪在你们身边,总觉得怪操心的。”
姜与遥高高举起手:“我正好有比赛会去美国哦。”
姜与岸紧张翻看微信:“我说不定能去美国办个签售会或者接受哪个大学的邀请去演讲一下。”
姜父叹气:“是啊,总要有个靠谱的成年长辈跟着你们才好。”
“……”姜与遥把手放下,撑着膝盖老大不爽地问,“爸,什么意思?无视姜与岸就算了,你无视我是吗?”
姜与岸:“……为什么无视我就算了?”
“不是孤身,”姜婉翻着夏令营的介绍手册,“共计会有一百人上下的学生参加,教职工等等加起来甚至比学生还多,并且地点就在it内,应该会有很多暑期留校上课、做研究的师生。”
姜家长辈同时叹气:“那不是更不安全了吗。”
“为什么?”姜婉疑惑,“虽然可能会迷路,但我会找人问路的。”
“小越,你跟我来一下。”姜父面色沉重地站起了身。
而姜母打开手提电脑,给秘书发消息让他去查阅it所在的马萨诸塞州和未成年人相关的各种法律,哦对,还有枪械管理方面的法律。
她一边打字,一边脑子里跃出了更多的问题:“说起来,马萨诸塞是红还是蓝州?波士顿、东北大学、哈佛都在那附近吧?深蓝?不,不,深蓝也未必安全。枪支拥有枪支9?这么高?”
姜婉:“在美国已经非常低了。”
“怎么能和美国比!”姜与遥瞳孔地震,“当然要和我们自己国家比啊!”
“对了,家属可不可以陪同?”姜与岸又想到一个新办法,“我自费!就当作是去旅游,直接住在it附近不就好了?这样无论有什么事,我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姜婉立刻拒绝:“不。”
“可我……”姜与岸试图挣扎。
“不要。”姜婉严肃地否决第二遍。
姜与岸捂脸假哭起来。
姜婉冷酷无视了他。
——谁要变得像个生活无法自理、所以家长陪读的小孩儿一样出现在夏令营里啊!
……
【程立雪:所以,最后是什么发展?】
【我公平地迫害所有人:临时请了两个教练来。】
【苏黎:锻炼身体吗?可你们两个的体质都很好啊,跑1500大气都不喘一口,姜婉肌肉线条好漂亮的。】
【我公平地迫害所有人:散打教练和柔术教练。】
【林小青:?】
【苏黎:?】
【程立雪:这时候是不是该给下学期姜婉的同班同学流下鳄鱼的眼泪了?】
【林小青:不,不要提分班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好换寝室的心理准备——】
【苏黎:算算时间,姜婉快到机场了吧?】
【我公平地迫害所有人:对,在等从这边一起出发的人集合。】
【苏黎:一路顺风,到了记得报一声平安哦~】
姜婉回了个表情包,扫一眼时间后就收起了手机:“到得早了点。”姜家父母一路送到了航站楼,本来还想一路送到安检处,但被姜婉给劝回去了——他们俩分别有会议要赶,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姜与遥早就归队训练,姜与岸因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被按上了回家的车。
两个人的行李还没托运,姜婉抬头看航站楼里的地图:“我们要去五号门。”
越明时的视线扫过地图,拉过两个行李箱:“这边。”
姜婉两手空空,只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跟在他后面。
她盯着自己明黄色的行李箱,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觉得我姐往行李箱里塞的泡面和周黑鸭属实有点多了。”
姜与遥临走前,嘴里念叨着“这在国外可是硬通货”,给姜婉的行李箱里见缝插针塞了许多,最后因为放不下,还往越明时那边塞了很多。
“确实。”越明时说,“你又不喜欢吃咸的。”
姜婉失笑:“重点不是甜或者咸吧。”
越明时道:“你是出国都想带厨师的人,重点不在甜和咸?”
姜婉丝毫不觉得自己理亏:“反正你也本来就要参加。再说就算你不来,我一个人也会参加夏令营的。”
非富即贵的同龄人是未来的社会资源和人脉,但比起“非富即贵”来,姜婉更喜欢和智力能力出众的人打交道。
正如徐老师所说,这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总会参加的。
……就算饭菜难吃一点,也不过忍受十六天的时间而已,不算什么!
“哦,”越明时说,“所以你不需要我?”
“你是锦上添花,”姜婉立刻给他说好听话,“没有你我也能坚强地撑过去,但有你我就会很开心。”
越明时没回头。
姜婉这半个月练柔术练出了惯性,下意识就往越明时背上窜,动作干脆又利落:“听了‘锦上添花’也不能让你开心吗?”
别看这姿势像是女孩子和男朋友撒娇似的,但在大腿力量足够的情况下,绞起来的杀伤力会非常强劲,甚至可能挤碎内脏。
当然,姜婉没特地使劲,只挂在了越明时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