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p>
李小白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不是，我答应过你，要送你回去……这里荒郊野外的，你又看不见，一个人怎么行？”</p>
“瞎了好，瞎了清净……”柳咸阳喃喃着道，“我在哪还不都一样？你自己走罢！”</p>
他苦苦要找的柳无双，却在终于见到时，转眼匆匆又已是阴阳两隔，思绪万千，一夜未眠，只觉万事到头也不过一场空，竟而便全白了头。</p>
李小白只道他昨晚为自己疗毒，耗损内力才至于此，颇有自责道：“不……是我害了你，我不放心！”</p>
“傻孩子……你没有害我，这不怪你。”</p>
“你告诉我你要去哪，我一定带你去！”</p>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地良善，不愿丢下我。”柳咸阳摇了摇头，“不过这一路上，指不定有多少艰难困苦，你跟着我只会受累，还可能因此赔了性命，你就不怕吗？”</p>
“怕什么？”李小白有些不以为然，“我说过要送你回去，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会想办法就是！”</p>
“也罢……”</p>
柳咸阳微一沉吟，叹了叹道，“既然如此，如果我所料不差，再往前百十余里，会见到一座雪峰高山，你见着了告诉我就行。”</p>
“好，那走吧。”李小白点点头，说罢收拾了一番，走在前头搀着对方一路南去。</p>
两人本是天涯路人，虽也才相识了一晚，柳咸阳头发白了之后，李小白倒觉得比之前与他又更亲近了些。</p>
一路上风沙不断，缺水少食，两人走走停停，掘食草根解渴充饥。</p>
若遇着些蛇蝎猛禽，柳咸阳也不自己动手，时不时便教李小白怎样呼吸吐纳，运劲于掌，出手拿抓。</p>
李小白依言行事，虽每每不敢徒手相抗，只用随身带着的那尖刺墓牌横劈竖戳，却也奏效，自是喜不自胜，生火烤食，所获之物更胜寻常美味。</p>
如此走了数日后，两人已到了大漠边缘，周围草木皆盛。</p>
此时天色将晚，四下无人，远处是连绵山脉。</p>
李小白放眼望去，只见群山之中，更有一座高耸入云，山头雪白，峰顶难见，想来自是柳咸阳所说之山，脱口叫道：“雪山，你看！”</p>
话说出口，想起对方瞧不着，改口又道：“前面有座雪山……”</p>
“好，走吧。”柳咸阳笑了笑道，“到了山脚，你便自个回去罢。”</p>
李小白点点头应了一声，想这一路倒也说不上什么凶险，但转念想到即将要与同行了这一段数日之人分别，心中倒又颇有些不舍。</p>
不多时到了群山脚下，眼前有一条小溪绕山而流，水面月色朦胧，两人取水饮用，只觉清甜凛冽。</p>
“好了，就到这吧。”柳咸阳随后道，“你待会儿往东北边走，不几日会见到一个小镇。你到了那里，再找人和你一起找你的家人去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