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中他早就……您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住啊？”</p>
江母的喉咙有一些哑，她的身子瞬间失去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p>
她自然是心疼江知年，那是她唯一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p>
可是，老爷子年纪大了，若是再取心头血，身体怎么承受得住？</p>
自从她嫁到江家来，老爷子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p>
云中更是爱她敬她，她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丧命？</p>
那可是他敬爱的父亲。</p>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痛恨过，痛恨自己的弱小和平凡，痛恨这个奇怪的世界。</p>
良久，她抬起头，缓缓地对江老爷子说：“爸，若是天命不可违，那这就是这孩子的命。”</p>
她双目无神，脸上是一片死寂。</p>
在这个两难的选择里，她最终选择放弃自己的儿子。</p>
江老爷子却不同意，他喘着粗气，重重地将手上的拐杖敲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p>
每一声，都敲进了所有人心里。</p>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当年死的就应该是我，云中还有大好年华，却为了我这个老头子断送掉自己的命。如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知年去死。”</p>
江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敲击地面的动作也停了。</p>
“你说得对，天命不可违，这就是老头子我的天命，却被云中强行续了十年。如今，也该到了我坦然面对结局的时候了。”</p>
如果说前者是老马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发出的悲鸣，那么现在便是认清现状后的无力和认命。</p>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江母还想说些什么。</p>
江老爷子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他扶起江母，“月华，这是江家人的命，你不要多想。”</p>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临终遗言。</p>
“嗯…就是……有没有可能……谁也不用死啊？”</p>
小星在系统空间里翻了个白眼，十分委屈地控诉姜晚，“你就知道从这里坑蒙拐骗，按照规定，我们系统是不能够无条件赠予你们这些东西的。若是被主系统发现，我就要挨罚了。”</p>
“主系统会罚你吗？”</p>
“不会啊，它敢？！”</p>
“那不就行了。”</p>
小星后知后觉，它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p>
但是东西都已经给出去了，它势必要趁此机会捞回来点什么。</p>
于是，它继续和姜晚讨价还价，“我给你开了那么多次传送，还给了你……”</p>
“好好好。”</p>
眼前的三个人已经快要上演生离死别的苦情戏了，姜晚便随口敷衍着小星，“等我忙完，就给你准备双份零食好不好？”</p>
“好！”</p>
目的达到了，小星心满意足地看动画片去了。</p>
姜晚有点想笑，这小破统还真好哄。</p>
她走到江老爷子身边，将手中细小的竹筒递了过去，“江爷爷，您别担心。”</p>
江老爷子看着竹筒，一时也不明白姜晚的意思，他问：“这是？”</p>
姜晚灵巧地将竹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褐色药丸。</p>
“这颗药是我离家时，爷爷给我的。可以解百毒治百病，江爷爷，你把这颗药服下再取心头血，就会没事了。”</p>
姜晚将名头安到了自家老爷子身上，这样一来，可信度听起来就高了不少。</p>
江老爷子推辞着不肯收下那颗药丸，“这怎么行呢，这我不能收啊，要是我用了，你以后遇上事怎么办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