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眼里满是担忧。 整个天界,天道爹爹最大,谁能伤得到他? “我无事,你我在此待不了很久,你有何事便问吧。”天道并未解释。 它的语气同嘉嘉的记忆中的一般亲昵熟悉,但似乎又带着一丝疲倦。 外边的时间流逝,嘉嘉怕待久了让爹娘担心,便抓紧将问题问出。 “天道爹爹,我找到在下界作乱的人了,那个人叫做京公子,我怀疑他是天界的人,你们念给我的故事中也并没有京公子的消息,所以他就是天界的,对不对。” 嘉嘉目光泛光的落在天道身上。 天道缓缓点头,发出极轻的一个“嗯”。 自己的猜测得到肯定后,嘉嘉笑得如得到糖罐子的孩子一般。 那双眸子瞬间跟溢满了星光一般的璀璨,又似那天宫最耀眼的宝石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天道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眼中的纠结,怅惘和担忧愤怒也消散了不少。 不过这些嘉嘉都看不到。 “你下界这几日,可寻出他做了何事?” 嘉嘉掰着手指数,“我发现他从寅德皇帝开始就谋划着想让宋国灭国,不过出现了皇祖母,寅德皇帝被皇祖母给杀了,后面他又在皇宫布下阵法想将宋国的国运吸走,想毁了宋国。” 嘉嘉突然想到些事,便问:“他似乎想将宋国的国运吸走给南宁国,这是为什么?” 天道声音平淡,有些缥缈,“盛极必衰,一切拿取皆是会付出代价的。” 嘉嘉似懂非懂地点头,埋着头拔小草,一字一句分析着:“南宁国的国运本就一般,天子无能,被一个异姓王给控制着,国运已经走向衰退了,他的衰退不似宋国有外界因素介入,而是自然走向,天道爹爹,我说的可对?” 天道点头,嘉嘉分析得越不亦乐乎了。 “除非琛王爷能将一切都还给南宁国皇帝,不然这一切都无法挽救,拿走了不属于他们的国运,只会造成极大的反噬。” “那是不是证明那个琛王爷就是京公子?” 话落嘉嘉又打翻,“不对,若京公子是琛王爷的话,我不应该发现不了,不是他。” “你方才有一点说错,一点未提,其一,哪怕是那异姓王权利归还,南宁国的衰弱都无可避免。” “其二,它夺的不只是国运,你曾参与的那些拐卖忘了?” 经此提醒,嘉嘉恍然,“对哦,他们还夺走了不少人的气运,害了不少人命,这种沾了血的气运也只会导致它们更快地走向衰败。” “天道爹爹,我已经找到他了,天道爹爹去将他带回去审判吧,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一万次都不值当。”嘉嘉脑中想了一万遍都没有想出天界有哪一个神仙能做出这等恶事。 虽然天上的时间漫长,通常一日可以抵得过凡间的一年,但要做这么多事必定要消失几十日,神仙们手上都有事需做,并不清闲,如何能下界做出这么多事情? 嘉嘉想不清,而天道也没有应下嘉嘉的话。 “他做的事情不止这些,你还需多探索,那日派你下界便说了,人需你亲自抓回来,别想耍小聪明。” 自己的小算盘被看破了,嘉嘉吐了吐舌头,抱着天道的腿撒娇,“我这不是怕他又做坏事害人吗?再说了,我这小身板,出宋国都够呛,如何能去抓人。” “虽然我听娘亲的话多吃饭,多喝奶,可个子还是长得这么慢,我也没办法呀。” 天道垂眸垂首,看见小家伙唇边漾出的小涡,眼中的算计一览无余。 它缓缓俯身,抬指在嘉嘉的唇边微点,指尖盖住那个涡。 嘉嘉眼中的激动微至,缓缓染上疑惑。 “别想了,我是不会帮你加快时间流逝的,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它做的恶不止如此,宋国,陈国,南宁国,乃至整个世界,它都不打算放过。” “所以,你要快些找出它,抓住它。” 天道说完这句话,身影便慢慢的消散。 “天道爹爹,你还没告诉我他是哪位神仙,他接下来会去哪里呢!” “宋国危机已解,陈国已灭,剩下的……” 天道的声音随着身影破碎,这梦境也慢慢破碎化作光尘。 嘉嘉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 “我这是……回屋了?” 帐幔轻垂,暖黄的烛光映在上面,帐幔上的小兔随着帐幔轻晃而跑动。 屋内的布置熟悉温馨,安王妃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个雕刻了一半的圆木头和小刀,细细刻着。 嘉嘉的声音引得安王妃侧眸,那双凤眸中含着淡淡柔色。 安王妃将手上的木头和刀放进筐中,“是啊,你睡了快四个时辰了,饿了吗?我现在让人送膳来。” 嘉嘉点头,摸了摸肚子,弯唇一笑,“是有些饿了。” 厨房将灶上温着的食物端上来。 嘉嘉静静又不失缓慢地用膳。 她吃饭的时候安王妃便在旁边研究木雕。 嘉嘉已经习惯娘亲这想到什么便学什么的性子了。 “你们还未用膳?” 安王踩着夜色进来,眼神微讶,随后对旁边候着的下人道,“去给本王拿副碗筷来。” “爹爹还没吃?”嘉嘉的目光落在外边浓重的黑暗中。 “还未。” 碗筷入手,安王大口了扒了两口,又喝了碗汤入腹。 安王妃倒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吞虎咽的焦急样,“这是午膳未用?” 安王颔首,“午膳用得不多,整日都在忙南宁国和西颜国之事。” “西颜国不是说今日便要回去吗?听着是今日不回去了?” “今日破晓之际不是起雷电了吗?那雷电除了劈皇宫还劈了那两国时辰落脚的地方,其中,伤残无数,南宁国的琛王爷伤势最为惨重,西颜国的拓跋丞相伤得也不轻,比之琛王爷好上不少,不过也要在床上休养几日才能回去。” 闻言,安王妃吃惊,“两国使臣这是做了何等天理难容的事情才会引得雷电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