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有些躁动的鸟鸣声越来越响亮,那夏日的炎热也在悄然来临。 嘉嘉一觉醒来,除了懵还有一身的汗。 身上粘腻腻的,风雀便用湿布帮她将身上的汗渍擦去才去吃饭。 用完饭后,嘉嘉从凳子上跳下来,直接掠过风雀和安王妃,直愣愣的往瑶玉院跑。 风雀和安王妃追过去。 “今儿还要去书院,可不能逃课。” 安王妃昨日从安王口中听到顾山长给嘉嘉布置的任务,以为她是不想学习才跑的。 赶到瑶玉院就瞧见嘉嘉蹲在树下,只留一个背影给她们,瞧着那背影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安王妃还以为她哭了。 “不就是去上个学吗?犯不着……” 瞧见嘉嘉到底在干什么之后,安王妃的话又咽回去了。 嘉嘉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土,面上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左脸颊上不知道为何沾上细密的泥土,瞧着有些狼狈又有些好笑。 “娘亲在说什么?” 嘉嘉今日才想起来之前忘记了什么。 齐家的传家宝中的那半妖半鬼的小蛇她还没有处理。 先前是因为她的神力都在牙上,牙又给皇祖母了,所以才先将这镯子埋在桃树下,能禁锢住那里面的小蛇不再祸害人。 她今日一看才发现这小蛇身上的法力散了些。 她的目光落在这长势极好的桃树上。 【这家伙不会偷了点去了吧。】 “风雀,带嘉嘉去重新清洗一番。” 安王妃看着她翻了土给自己翻得一身脏就是为找一个镯子无奈扶额。 拿到东西后的嘉嘉重新洗了个澡,接着便被风雀以极快的速度抱上马车,两个哥哥也在里面等着。 马车比以平日更快的速度朝着青松书院而去。 这路上的人也都被安王妃提前派去的侍卫给分散开了。 又影响到摊贩生意的她也用银子赔偿了。 安王妃看着账上越来越少的银子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消耗得太多了,账上的积蓄都少了不少,得让景安刻苦多想些法子多赚些了。 过些日子皇上的寿辰也要到了,要着手开始准备礼物的。 不然直接送几箱金子吧,国库虽然充入了从陈国缴纳来的金银珠宝,可国库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北溪那块先是遭受天灾,又是那怪异疫病的出现,城中的休整还要许久。 在那怪病出现前,数百的百姓因为太后的原因不在城中,也免受于难,如今也都回到北溪当中。 再加上太后在城中道馆庇佑的几十人,北溪倒也不算是成为空城。 国库的资金注入,再派新的官员打理,相信那座城很快就会恢复成原样。 …… 嘉嘉虽然只在书院中待上半日,但她总觉得度日如年。 她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第三百六十七次叹气。 眼瞅着顾爷爷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跳下来。 她记得刚刚那人来找顾爷爷似乎是那个地方有人起了争执,有学子不小心被伤了。 顾爷爷没那么快回来,她只是出去吹吹风,很快就会回来的。 嘉嘉才出门,就撞上一人的腿上。 她一屁股往地上坐。 捂着有些疼的脑袋,“谁呀,走路不看路。” 一抬眼,看见那笑眯眯的老人之后,神色僵硬。 她在心中呐喊:顾爷爷不是刚走吗!怎么就回来了! 嘉嘉眼珠子转得飞快,脑瓜子也转得飞起,“顾爷爷你怎么回来啦,我好像刚刚奶喝多了,想去更衣一下……” 顾山长了然地点头,“这才过去一个时辰,你便说了五次要更衣,若是身体有疾要说,老夫去替你寻一个大夫看看,说不定扎两针就不会想着要‘更衣’了。” 听到打针嘉嘉顿时就怕了,瞬间起身,“我觉得我又不想去了,我想学习,我想起来我的字还没有练完呢,我回去写字了。” 嘉嘉一溜烟地回到屋子。 顾山长一脸淡然的对后边的人道:“进来。” 这些都是宋景安那小子玩剩下的,你还太嫩了。 嘉嘉咬着笔杆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明明她是顺着笔画写的,为什么就是会糊成一团墨水。 嘉嘉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认真道:“一个点,一个横,一竖一勾……” 顾山长看着她写出来的墨团,“下次墨水沾少点,那墨水可贵着呢,要一块金子呢,你这几日已经用掉了好几块金子了。” 顾山长其实也不清楚这墨具体多少钱,嘉嘉用的笔墨纸砚都是安王提供的,安王出手的东西都是上乘的,价格他也是夸大了说。 听到金子,嘉嘉看着那墨团好不心疼。 “这墨水怎么这么贵啊,我去弄些黑泥巴来写字都不用这么贵。”嘉嘉皱着眉看着沾在笔毫上的墨水,兀自喃喃着。 顾山长领着人到内室,并未听到嘉嘉这一句呢喃。 顾山长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少年,质问,“你为何突然出手?” 陈非易眉眼上青肿的痕迹极为明显,生生破坏了这副容貌的美感,面上的病弱之色不变。 当初就是瞧着陈非易性格良善,不会惹事,加之天赋也不错,是个学习的料子,他才会力排众议将其收进书院。 陈非易眸眼低垂,直接朝着顾山长跪下,头抵地,“看他不爽便打了,山长若是要处置便处置吧,学生绝无异议,只是辜负了山长的收留。” 陈非易心中跟个明镜一般,知道自己能在青松书院是山长的收留,不过…… 嘉嘉的心思根本没有在手下的笔和纸恨不得直接扒着屏风听 这声音瞧着有些熟悉啊。 嘉嘉脑中划过无数的人脸。 顾山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若是他平日欺负了你,你便说,若是有证据的话,你的过也不算大,他那边我也能帮你说说话。” “学生没有苦衷,学生愿意受罚。”陈非易再次重复。 “苏奇的伤等待大夫的诊治结果出来,你将要为苏奇的伤赔付费用,且你在院内殴打同门,已经触及了学院的规矩,即刻起你便不再是青松书院的学生,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顾山长颇为失望地将审判的结果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