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王仁义已是把那老伯劈成了两截。 老伯痛醒,大声惨叫,四处乱爬,内脏溢出,鲜血横流,场面血腥无比,残忍无比。 群奴一阵骚动,吓到纷纷后退,惶恐不安。 柳沐看得心肝皆颤。 太残忍了,身为一个现代小哥,何时见过此等残忍的画面。 那冲击力,几乎令他大脑放空,失去了反应能力, 恍惚间,老伯的残躯滚到了脚边。 柳沐一怔,而后附身干呕起来。 王仁义看着他露出阴毒的笑容,钢刀一指,笑眯眯的道: “2567,你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呕吐,好胆。是想死吗?” 柳沐脸色一白,急忙摇头:“大人误会了。” 王仁义呵呵冷笑:“没有误会,只有故意。 来来来,我给你个机会,两招之内,我取你首级,若不能,此事作罢。” 在这里矿奴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柳沐和媚世烟的名字分别是2567,2568。 矿奴上千人,王仁义是如何一眼认出他们的。 很简单,每个矿奴胸前的衣衫上都用一块硕大的白布刺着自己的编号,非常醒目刺眼。 柳沐不言,头低的更低了,暗自祈祷:“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他的祈祷没起作用,王仁义已是一步步迈向他,钢刀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强烈的白光。 柳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由自主后退。 他后退,媚世烟自然也跟着后退,可演武场就那么大,眼见二人都要掉落演武场外。 王仁义冷恻恻道:“2567,机会我给你了,三息之内,你若再不接招,你们二人都要死。” “一。”王仁义双眼一闭,悠哉悠哉的数起来。 “烟儿,怎……怎么办?”声音颤抖,惊慌无比。 直到此刻,柳沐才知道自己内心无比脆弱,比普通人还不如。 媚世烟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在柳沐耳边轻声道: “少爷,稍后我先杀了蛇心王,然后拖住他那帮手下,你趁机往山下逃跑。” “跑?” 柳沐目光四顾,树木葱郁,怪石林立,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即使他可以辨别方向,可下山的道路在哪里? 有没有人把守? 我跑了,烟儿怎么办? 我就这么扔下她不管,自己一人逃命,这和猪狗有什么分别?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涌现,脸色明灭不定。 “二!”王仁义催命一般的话语传来。 媚世烟云起‘浩然正气决’,开始蓄力,急声道:“少爷,我要出手了,你做好准备。” “三。”王仁义蓦然睁眼,望着柳沐,摇头叹息道: “小鬼,你真让我失望。既然你不愿接受我的善意,那你们就都死吧。” 钢刀一转,王仁义大踏步奔来,咚咚的脚步声,犹如催命符一般,一下一下踏在柳沐心头。 柳沐脸色忽青忽白,变幻不定。 “走!”媚世烟低喝,就要出手,就在此时,忽然柳沐道: “等等,我接受。” 说着缓缓迎向王仁义。 “好小子,总算你还有几分胆气,来吧。” 王仁义脚步一顿,转身来到演武场中心,露出猫捉老鼠的笑容。 “少爷,不要,你这是送死。”媚世烟抓住他的手,急声道。 柳沐回头笑了笑,柔声道:“放心,两招而已,我一心躲避,未必会死。可我若是不接受,你我都得死。 烟儿,日照峰数千贼人,在各个下山要道必定有重兵把手,我们逃不掉的。 不如放手一搏,或有一线希望。” 媚世烟明媚清澈的眼眸中流下泪来,哽咽道:“少爷,都是我没用。” 柳沐目中似乎也有泪水,惨笑道:“是我没用才对,若非‘浩然正气决’我迟迟无法入门,怎会这么被动?” “不是,少爷……” “我说你们两人叽叽歪歪说完了没有?再不过来,我可要杀人了。”王仁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道。 “放心吧,我一定行的,别忘了你教过我《八方正气步》。” 说完这句话,柳沐咬牙回头,缓缓走向王仁义。 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早已打湿了衣襟,心脏剧烈跳动,神情惊惧而惶然,那模样,像是即将被执行的死刑犯。 八方正气步,是一门上乘轻身躲闪法门,传自柳不惧。 以四面为基,以八方为位,运独门行功秘法,行快速躲闪之道。 入门后,一米范围内辗转腾挪,无迹可寻,难以捉摸。 若炼至小成,范围可扩大至十米,大成百米。 若是圆满,则方圆二百米内,除非有特殊手段,否则敌人连你的衣角都摸不到,何谈伤人。 然而,媚世烟虽是传给了柳沐这身法,但此法需要浩然正气诀配合。 柳沐如今入门都不及,这法门对他有多大帮助,可想而知。 柳沐正是知道这点,才心中忐忑,神情惶恐。他走的很慢,说是乌龟爬也毫不为过。 王仁义居然也不催促他,他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慢移动,似乎刻意加深柳沐内心的恐惧,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放在他的右臂上。 这是一把厚背青钢刀,日照贼标配,人人都有。 此刀没什么出色之处,既不坚韧,也不锋利,唯一的亮点,就是重,足足有50斤重。 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强身境武者就不算什么了, 这个境界的武者动辄都有数百斤的力量,若是淬骨圆满,极限之力可达千斤,非常可怕。 王仁义是强身四步之炼皮境武者,一身皮膜如百年树皮,力量在三百斤上下,在十号矿场中,属于最高端战力。 另有一人,是初入炼皮境的武者,实力略微差他一丝,今日不在。 其余贼众,都是普通人,但他们都掌握了不同程度的武技,普通个大汉难以撼动他们。 即使走的再慢,也终究有走到之时,柳沐终于来到王仁义眼前,正视他。 第一次如此距离的观看矿场头号山贼,柳沐是畏惧的,惶恐的,他目光游离,左右躲闪,额上的冷汗已如黄豆一般大小。 王仁义嘿嘿一笑,道:“小鬼,我看你很怕啊。看来你自认无法躲过我两刀。 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磕一百个响头,再叫我十声爹,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