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以为吴非衣是裴太医的随从，忙赔笑道：</p>
“肉都是现切的，酒也是热过的，所以耽搁了些工夫……”</p>
吴非衣接过了小二手里的托盘：“行了，东西交给我吧，与你们的人说，我家爷今日在谈要紧事，莫要过来打扰！”</p>
小二被吴非衣唬住，连连应道：“是，是，小的明白了！”</p>
正想转头时，肩上搭着的汗巾竟被人从后面抽走了，他惊讶地转过头，“这是……”</p>
吴非衣拿着汗巾道：“茶水翻了，我正寻不到东西来擦，借你这个用用！”</p>
“好说，好说！”小二以为吴非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就是在寻汗巾，便没有多想，快步下了楼去。</p>
等小二离开后，吴非衣将绣有梦仙居标志的汗巾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抹了一把墙灰，将脸色涂暗了些，这才低着头敲响了房门。</p>
听到门内叫了一声“进”，吴非衣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后退着进了雅间。</p>
裴深几人朝她看来时，只见到她弓着身子的背影，她身上的短打布衣与小二也很相似，几人便未作他想，继续谈着刚刚的事。</p>
裴深提起茶壶，给对面的大人倒了杯茶，低声道：</p>
“楚大人，在下与您说的事，您考虑的如何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您并不需要担什么风险，您觉得如何？”</p>
对面的楚大人一直皱着眉头，迟疑道：</p>
“裴太医，这事可不是小事，怎能说没有风险呢！本官已经安排第一轮比试让你们两家对上，再换了题目……”</p>
他顿了顿，看了一下四周，见进来的小二一直垂着头布菜，并没往他们的方向看，才又轻声道：</p>
“换了题目要是被人发现，本官可担待不起啊，你也知道那边也不是好惹的！”</p>
裴深急声劝道：“他们发现又能如何，只是提高了一下题目的难度，不只是他们的题目难，我们也一样！您只是不想让实力不足的人浑水摸鱼，即便有人发现，也挑不出您的错来！”</p>
见对方还是有些犹豫，裴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想要塞到楚大人手中，可手刚抬起来，余光便瞥见了一直在弯腰摆弄菜盘的吴非衣。</p>
他皱了一下眉，声音冷沉地对吴非衣道：“这么点东西，你怎么摆了这么久？”</p>
裴深突然开口，吴非衣的心猛地跳快了几分，险些将酒壶弄倒了去。</p>
“小的……小的是新人，手脚慢了些，请大人勿怪，小的这就退下去！”</p>
裴深与吴非衣虽然是父女，但裴深在吴非衣很小时就来到了京城，很少回到鹤林，与这个女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p>
最后一次相见，还是两年前被吴氏发现他养外室时，那时候他顾着让吴氏接纳清怜他们，想从岳父手里骗到吴氏针法，完全没有关注自己唯一的嫡女。</p>
且两年前吴非衣身量还未张开，个子更矮，裴深一时间并没将眼前这少年与自己的嫡女联系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