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云平眉头莫名皱起,虽然秦朗说的东西他都挑不出毛病。 但自己的本能就是分明在说,秦朗绝对还有更重要的情报没说出来。 倒不是云平多虑,恰反是他清楚秦朗这个人。 他不当谜语人这世界就坏了。 “哪能呢,我可是都说了。” 秦朗又喝下一口柠檬茶。 云平摇了摇头:“你让我再想想。” 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 今天六人组里除了海棠都没有遮掩气息。 毕竟在漫展这种地方,你打扮成什么样都不为过。 甚至海棠都是自己主动要求的,她说要好好学习。 云平回过头,却发现沈金山正在被一堆人围了起来。 “老师你这头发在哪买的啊,好真啊,竟然还不飞毛。” “不对,老师你这个头发好像是真的,真帅吧我说。” “老师您出的谁啊,看着好还原,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呀,老师你这美瞳看起来真好,谁家的,种草了,带着眼干不干啊,是日抛的吗?” “老师老师集邮吗!” “老师老师你这刀真好看啊,看起来太还原了,哪家定的,真舍得下本啊。” 沈金山被一堆男男女女围在一起,云平虽说不太认得这些角色,但看沈金山分明有些发绿的脸色,也不免露出了仙尊幸灾乐祸的笑容。 “师兄救我!” 沈金山朝着张金发大喊一声。 当年被无数人追杀的他都没有此刻感觉到世界如此诡异。 这帮人穿着奇装异服怎么如此吓人又如此热情!? 张金发没动弹,却见沈金山已经要拔刀。 他看了眼赵金凤,赵金凤心领神会,指尖一缕灵气直接按在了尸山血海的刀柄上。 【要让别人知道你带管制刀具出门你事可就大了】 一缕传音被赵金凤送到沈金山耳朵里。 惹得沈金山直接抖了抖,却也把手停留在了刀柄上,没敢多动弹一下。 传音并不算什么多难的法术,相反,只要灵气离体玩得足够明白,这术法没有丝毫的门槛。 奈何沈金山要拔刀的动作实在有点帅,以至于不少人都拿着相机凑了过来,对着沈金山不断拍着。 “我感觉老三挺害怕的。” 张金发在一旁抱着膀子认真点评。 “是啊,他腿都在抖。” 赵金凤也看着热闹。 “没见识的异界人。”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惹得一旁还在看道德经的海棠侧目。 可沈金山毕竟还是见过大场面,在经历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后,他倒也神情逐渐自然。 以至于后来还能根据摄影师的请求,摆出几个看起来颇有张力的动作。 惹得不少无知少女一阵惊呼。 喜欢白发,拦不住的。 “哈?穿山货还有这么多捧场的?” 一个有些尖锐的嗓音在不远处传来,甚至惹得云平都抬头看去。 不认识。 云平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仙尊闻到了瓜的香甜。 他神色的变化尽收秦朗的眼底,秦朗嫌弃地撇了撇嘴,也用期待得目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沈金山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年轻人。 这人年龄最多也就十六七岁,长相倒是蛮俊朗,只是神态步伐都透露着几分浮夸,颇有种要搞事情的既视感。 沈金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物,材质颇为熟悉。 低下头看了眼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人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仙缘布的面料。 只是与自己身上的不太一样,更像是那些挂在成衣店墙上的那些。 “我可真喜欢你们这种没能力还愣装的人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指着沈金山身上的校服:“诸位,如果你们再往里面走走,就能发现其实穿这种衣服的人有很多。” “现在江城最时兴的衣服就是这种仙缘布制作而成的,顾名思义,仙缘布可就和修行有了关系。” “你们应该都知道吧,现在江城最神秘的地方就是修仙中专,虽然名字叫中专,可实际上比寻常大学都厉害得多。” 他微微一笑:“这仙缘布就产自中专里一种叫仙缘草的植物,颇为玄妙。” 围观的人本来还看他极不顺眼,几句话说出来倒是惹得不少人面露好奇。 “你怎么知道的?”一名戴着粉色假发的女孩出声询问。 年轻人神秘一笑:“因为我舅舅是修仙中专里面的老师。” “呀,你还有亲戚呢?” 云平先发制人问向秦朗。 秦朗也虚着眼睛:“不应该我问你吗?” 云平目光清澈:“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 秦朗摇了摇头:“我家里就我老哥一个。” “那可就有意思了。” 云平面带着笑容,继续看着面前的热闹。 沈金山却只感觉面前那个年轻人颇有些聒噪。 奈何之前赵金凤告诉自己,华夏不能随便砍人,轻易地拔刀都不允许。 年轻人看他沉默,却以为沈金山自觉理亏,笑容更加嚣张几分。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看不惯这种穿山寨货的人。” 他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仙缘布的衣物都是有固定款式的,无论是花纹还是裁剪都有固定的规格。” “你们看他身上那件的花纹,不瞒你们说,我在那店里可都没见过。” “也对,一套仙缘布的衣裤怎么也得小三千块,怎么能是这种人买得起的。” 他伸出手,看向衬衫袖子上工整的云纹:“即使不提版型,你就看这衣物上的花纹,谁家正版花纹都对不齐?” “哦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仙缘布上的花纹选择云纹吗?” 年轻人的目光透露出几分向往:“因为那修仙中专的校长姓云,据说乃是有大能耐的仙人,可惜我还没有见过。” 秦朗咧嘴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有粉丝。” 云平咂了咂嘴:“他不应该只是借我的名号抬高自己吗?” -“仙尊啥时候这么清醒了?” -“本尊一直有清醒的自我认知。” 再看沈金山那头,他已经被年轻人的聒噪烦得不成样子。 纵使再忍耐,他的手也死死地握在尸山血海的刀柄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从沈金山的声带中硬挤出来。 站在沈金山面前的年轻人察觉到了某些难言的压力,却也更加刺激着他的好胜心。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群穿山货的人!” 他梗着脖子,音量比沈金山大得多:“你抓紧脱掉,不要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