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谢

出了正月，南方的天气很快就暖和起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中午吃过饭，叶晓凡没有去实验室，而是早早来到了陈然的办公室门口。 “晓凡？有事？”不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人，正是陈然。 “陈老师，我妈从老家寄来了些特产，让我给您带些尝尝。”叶晓凡说着，拎起了放在一旁的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麦粒一样的东西。 其实他本来没想过要带东西，只是前些天跟母亲岳永敏通电话，提到要来找陈然道谢，然后岳永敏就加急从潮州老家给他寄来几袋子当地的特产“麦粒仁”，说是“语言不能表达感激的心情”。 陈然怔了一下，没有接叶晓凡手中的袋子，摇头说道：“先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办公桌前分坐。 “那天真是多亏陈老师了。”叶晓凡直接开口说道。 “我是学校老师，这些都是应该的。”陈然平淡说道。 “其实，我知道陈老师已经帮过我很多次了，孙教授那当时是您给安排的，乔老师那也是您给解得围。”叶晓凡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当年我和姬先生也有一段接触，不算外人，而你在图书馆那天恰巧乔老师找了我顶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陈然说话很让人受听，似乎跟叶晓凡原来心目中那种爱杀熟、行事乖张的印象很有些出入。 这时，陈然转而问道：“晓凡，上次在先生那时你跟我提了身体强度的一些说法，我觉得很新鲜，还有些疑问想向你请教一下。” 听陈然这么说，叶晓凡一怔，倒不是因为陈然身为老师的不耻下问，而是因为师父姬辰先前就跟他说过，如果下次见到陈然，陈然一定会问他很多问题，还告诉叶晓凡除了他身体的特殊性等几个禁忌要保密之外，其他凡所知的都可以告知。 当年姬辰和陈然的事情，他听师兄周强说过，大致也了解些，就是陈然想拜师，但被师父拒绝了。但现在叶晓凡隐隐感觉两人似乎很有些莫逆，心里便忖度起来：“难道当年是因为陈老师的身体条件不行？不过后来听说陈老师为了跟着姬辰甚至愿意学医，学医对身体又没有特殊要求，难道另有隐情？” “怎么？不方便啊？”陈然见叶晓凡一阵出神，询问道。 “哦，没有。老师您说，只要我知道一定跟您说。”叶晓凡回过神来，没有矫情。 听叶晓凡这么爽快，陈然很是高兴，也没含糊，直接问了很多，比如武学修炼的境界划分，炼体的方法，后来甚至直接要起了药浴的药草配方，所问内容可以说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叶晓凡也真正体会到这个陈老师的特别之处，首先就是特别好意思。 对于陈然所问，叶晓凡是知无不言，还将几种药浴配方现写了下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陈然有些口干舌燥了，问题才问完。或许陈然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当场表态今天叶晓凡的所言所写只用于研究，一定不会外泄。 陈然心满意足地整理了下刚才所做的笔记，看向叶晓凡眼珠转动了下，说道：“晓凡，你在学习和修习武艺过程中一定有很多不理解的问题吧？” 叶晓凡不知道陈然为何这么问自己，但要说不理解的问题，不说以前，就这次炼体境突破时姬辰给他用的炽胶就够让人匪夷所思了。他尽量压制了下心中的疑惑，说道：“有一些。” 陈然似是早有预料，笑了笑说道：“前些年我创办了一个社团，叫‘前沿知识学会’，主要是学习和讨论一些生物、地质、考古发现等方面的前沿知识，现在里面的成员除了咱们义正中学的学生，还有些海川大学的学长，大家有什么疑问和不解了就拿出来一起讨论讨论，发散一下思维，对于相关专业的学生撰写论文也很有益处。 当然，只要感兴趣，不是这些专业的中学或大学生也可以加入，激发学生的求知欲就是学会创立的初心。怎么样？有没有意向加入？” 叶晓凡这才明白陈然的用意，他相信要是换个人听陈然这么一说，肯定以为这个学会是个高大上的社团组织，得马上加入啊！但叶晓凡有内线，他的室友舍庆春就是这个学会成员。早些时候，他就听舍庆春说过，这个学会曾经还讨论过ufo事件，恐龙大灭绝之类的奇葩课题，说白了，这“前沿知识学会”更像是一个评书故事会。 话虽如此，但陈然作为业内专家，定期组织的讲座还是能圈一些粉儿，主要都是生物化学方向的学生。而他做的那些学术前沿讲座中有多少理论是正确的，恐怕还需要很多像舍庆春那样愿意帮他打工的人去验证。可能这也是学会创办的目的之一吧。 不管怎样，对于叶晓凡选学的机械或其他专业的学生自学会创办以来几乎没人参加过。叶晓凡早就明白个中缘由，但他确实又有诸多的疑问想找个突破口来宣泄和解惑，比如自己身体的特殊性，比如那炽胶的来历，再比如师父姬辰，都充满了神秘。 “既然陈老师这么博学，还是应该好好利用一番，不是，是好好请教一番的。”叶晓凡心里想着，欣然答应下来。 陈然见叶晓凡愿意入会，心里也是一松，“只要把叶晓凡搞定了，先生那也算是一个突破。” 就在陈然思索之际，叶晓凡问出了这些天中的一个疑问：“陈老师，你听说过深海章鱼王吗？” “深海章鱼王？”陈然初听到这个名词有些错愕，只感觉这个词有些熟悉，却又一时半下没想起来。 “嗯，您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啊？”叶晓凡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继续问道。 这些天叶晓凡通过感悟炽胶带给自己身体的变化，深切地体会到化腐朽为神奇是种什么感觉，转念想到师父说起这世间仅此一块，他日将再无炽胶，叶晓凡心里很是失落，这才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