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找材料

大年初六，义正中学智慧机械实验室。 “啪！” 随着一声脆响，一根纤细的试验棒断裂开来，叶晓凡第五十六次试验宣告失败。不过此时的叶晓凡并不怎么沮丧，心里也没有多么慌张。 自按照科学统筹法有计划地开展实验以来，叶晓凡隐隐有种直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和这个课题密切相关却一直没有被发现。这周他塌下心来，把以前做过的实验材料逐一做了分析，终于找到了那个遗漏的信息。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春节这几天他有选择性地进行了几次实验。直到刚刚，他才确信了这种猜测的确实存在。原来这实验当中有着这样一种规律：当测试材料中主要元素接近元素周期表某一区域时，实验结果距离目标值就要接近一些。 凭着这条线索，叶晓凡就可以寻找那些主要成分元素在特定区域的材料来做试验，这样有的放矢，成功几率将大大增加。“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做学问还是要沉下心来才行。”课题有了进展，叶晓凡也多了些心得。 或许是真的是好事多磨吧，很快叶晓凡就发现了眼下的第二个问题，到底什么材料的主要成分是含有特定区域里元素的？换句话说，这样的材料从哪里找？ 接下来几天，叶晓凡一直都泡在图书馆查找资料，结果也只找到了一种相关性材料。没办法，按照这种思路实验，虽然成功几率会提高，但是寻找材料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还是块短板。 无奈之下，还得请外援。 正月十二中午，叶晓凡去请教了舍庆春。舍庆春研究的虽然属于生物化学一系，但材料这一块接触不多，也没有给出什么好的建议。 “难道只能等孙教授了？”叶晓凡心中想着，就一阵感慨。说来也巧，孙教授过年没几天就出国去调研了，说是过完正月才回来，而他即使回国，再来义正中学也还会晚上几天，这一前一后得有个半月二十天。教授这次出门可谓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埋头图书馆。 叶晓凡想起以前舍庆春说过的一个比喻：“有时候这实验就像一管试剂，除了勤奋的成分，还要靠那么一点儿运气的催化剂才能反应。” 下午五点多，在图书馆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后，叶晓凡走出了学校图书馆。 “晓凡。” 听到有人叫自己，叶晓凡回身看去，是吴珊珊。 “晓凡，给你这个。”吴珊珊说着，递给叶晓凡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化学式和注解。 “这是？” “你需要的材料信息。” “你怎么有的？”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正好做材料方面的课题，知道你的情况后花了点时间整理出来一份资料，你参考下。” “哦，这样啊。他怎么知道我要什么材料啊？是咱们班里的同学吗？” “我和他聊天时闲聊起来的——哎呀，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鸡蛋好吃就算了，你管下蛋的是哪只鸡干吗？” “我是这意思吗？”叶晓凡心里腹诽了一句。他本来是想着感谢下对方的，见吴珊珊摆出一副嫌弃的面孔便作罢了。 叶晓凡拿起写满了化学式的纸张，定睛细看，每一个化学式后面都有对应的材料名称，还加注了材料性能、颜色等信息，绝对不是随便花点时间就能弄出来的，哪怕这个人是材料专业的，也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不一会儿，叶晓凡发现在这份材料表单中，有三种材料是他试验用过的。虽然前几日在图书馆叶晓凡和宁晓倩、吴珊珊二人讨论过彼此课题的进展情况，但他没有说得细到材料名字这种程度，吴珊珊应该不知道自己实验用过什么材料。现在列出的表单中能有三种材料和他自己查阅的结果一致，侧面也能说明这份材料表单还是具有很高参考价值的。 “班上还有人研究材料的？实验班专业设置上没记得有这个方向。似乎只有化学、通信这两个专业和材料联系紧密，班上学这两个专业的大概也就那么五六个人，还和吴珊珊和宁晓倩熟悉的——” 叶晓凡眼睛从材料表单上移开，看向了近前的吴珊珊，直接谢过，没有再问其他。 第二天上午，叶晓凡和刘同阳一起去了五金市场。刘同阳能砍价，对学校周边也比较熟悉，所以有出去采购这类活儿，叶晓凡都愿意叫上他一起去。 “叔，就这十二种吧，您看看都有没有？”一边说着，叶晓凡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名单交给五金店老板。这家店是刘同阳引荐的，据说是这五金市场里面品种最齐全的一家店。 没过多久，店员就抱着十个盒子出来，交给了前台的店铺老板。 “差两种，剩下的齐了。”店员将材料名单交还给叶晓凡，名单上面有十种材料名字的后面用铅笔打了一个对钩，显然剩下的两种没打钩的材料就是差的那两种。 “六百整。”店铺老板左手拿计算器，时不时看下前台桌子上放着的盒子，噼里啪啦一通乱按，报出了这些材料的总价。 “噗！”叶晓凡刚刚喝的一口水又给喷了出来。虽然实验班课题实验都有实验经费，但预算空间并不大，像叶晓凡这种实验速度，光材料消耗就比得过班上其他两个人之和。何况你是机械设计的课题，又不是材料研究的课题，天天这么搞材料实验，估计整个义正中学也就舍庆春的课题能与之一拼了。 “怎么这么贵，就几盒材料有一百块钱吗？不会是看我们是学生故意坑我们吧？”刘同阳大声问道，那诧异的神情表现得有些夸张，像认定了这家店铺就是一家黑店。 “要是别的材料肯定没这么贵，你们要的这些可都是合成材料，肯定贵！跟你们说吧，我给你们学校也是这个价。”店老板淡定说道。 叶晓凡虽然刚才被价格吓着了，但总归说来，老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些试验材料材质上确实不是以往那些能比的。 “不对吧？我上次跟学校老师来你这采购的这盒材料，一盒四十，你看你这会儿标的，六十。”刘同阳一边说着，指了指价格表上某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