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道

听得叶晓凡的疑惑，周强沉思了一瞬，说道：“师弟啊，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师父是个奇人。这个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今天心情好，练上一套拳给师弟看看。” 说着，周强已经走向了拳击区，那里悬空吊着六个帆布沙袋。只见他扎马步起势，之后便像游龙一般穿梭在沙袋之间，踢腿如腾云，出拳似奔雷，行云流水间，一拳拳挥出，最后双手收拳束腰，青松般立定。 直到这时叶晓凡才回过神来，看清周强的身形，只见得六个帆布沙袋一个个的竟都被打出几个小洞，里面的沙子缓缓倾泻下来。 “师父骗人了，这还叫难有所成？”叶晓凡想起之前姬辰对周强的评价，心中嘀咕了一声。 见叶晓凡愣愣地出神，周强哈哈笑道：“很久没这么正式的练拳了，刚才我出了五分力。” 叶晓凡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师兄这身手得算得上是高手了吧？” 只见周强刚刚端出来的长辈范儿立马消失，一脸无奈地说道：“师兄我八岁习武，练习家传的岳家枪，后随师父学习内家拳、缠丝劲，要说普通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算得上实打实的练家子。可要是放在武者人群中，也就堪堪算得上一个习武之人罢了，侠士都算不上，宗师更是差得远。” 周强这么一说，叶晓凡立马来了兴致，平时周围的人不是上学就是工作，哪见过什么练家子，问道：“什么样的人才算侠士、宗师？” 周强说道：“师父让我教你基本功，今天师兄就先给你说说咱们习武之人的境界。 咱们修武之人修习武道，所谓武道是以武修行、为人处世的修身之道。说得直白些，武道和儒道、佛道类似，都是一种境界，只是通过不同方式来修身立命，儒道和佛道注重精神层面修习养身，武道追求的是强身健体，突破身体极限。 咱们华夏文明中武道一途传承数千年，可谓独树一帜。在武道境界划分上，主流的说法儿分三个境界，称为明境、暗境和化境。三种境界循序渐进，明境炼体，暗境练气，化境炼神。 具体说吧，就是一个人刚开始习武，首先要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体能素质越来越高，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强。我国很多特种兵都在此列，只是部队和我们练武的衡量标准、叫法不一样，我们武术界管这个阶段的习武之人叫行武者，行武者重在炼体。 当行武者身体强横了以后，再通过一定的功法贯通身体气穴，气血充盈，行拳挪步就能做到气随身动，发力会比单纯依靠肉体要高几倍甚至十几倍，能达到这种境界的武者就可称为侠士。能修炼到侠士境界的人，能施展出诸如少林一指禅、金钟罩这样常人所不能的功法。 至于化境，就是人体神形合一，可以说已经将身体和如何发挥身体极限研究通透了，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叶晓凡短暂消化了一下刚才周强所说的内容，求证般地问道：“那也就是说武道境界中明境、暗境、化境分别对应着的习武者称为行武者、侠士、宗师？” “可以这么说。”周强肯定道，片刻后又补充道：“其实，这也是近百年里的武道称谓，里面也夹杂着人们对武者锄强扶弱、扞卫正义行为的崇敬。要是一个人武功很高，但品行很差，怎么能称得上‘侠’这个字？更别说宗师了。” 两人一边说着，走到了东侧一排怪异的设备前，这个区域间隔不远地布置着七台设备，叶晓凡不禁有些好奇，这些设备他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设备是两个月前奥黛丽阿姨在时才安装的，很神奇的设备。”周强解释道。 “奥黛丽，阿姨？” “嗯，其实我觉得叫她阿姨是挺别扭，她只比我大两岁，不过，嗯嗯，她和师父的关系，你懂的！”一边说着，周强赶紧朝周边看了看，似是确认下师父不在这里。 “我懂什么呀？我那会儿还昏迷中，我啥也不知道啊。”叶晓凡心里嘀咕道。他最近收到一个手机包裹，是奥黛丽小姐听说他康复寄来的祝福礼物，他未见过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自己礼物。听周强这么一说，明白了些。 两人一边聊着，周强率先站到一台设备前方的踏板上，手握两边的扶手。只见前方屏幕蓦然亮起。屏幕上出现一个半透明身影，看不清具体样貌，轮廓和周强十分相似。半透明轮廓周围亮着一圈紫色的光芒，看上去很像教会里的神灵散发出来的神辉。 “这台设备是师父从俄国黑帝公司专门定制的，用来测试人体的气血充盈度。而人体气血的充盈程度决定了一个人武道修习的高度。辉光你知道吧？就是生物体表散发出来的一种微弱光，根据辉光的颜色和强弱可以判断出人体的气血充盈状况。我们人体常见的辉光有红色、黄色、紫色、绿色、橙色、蓝色、灰色这七种颜色，越靠前的几种品级越高，同时越明亮的说明气血强度越强。我的辉光就是紫色的，不错吧？”周强一边示范，一边详细地解释着。 叶晓凡赶紧点头称是，感觉自己这位师兄朴实得还有些可爱。对于辉光，前几天他也听姬辰说起过一次。辉光是人体自身散发的一种超微弱冷光，二十世纪中期人们利用超敏摄像机探测到它，并发现青年人的辉光比老年人的强很多，健康人群比病人的辉光也强很多，随后的几十年辉光在临床医学上有了一些应用，没想到辉光对于习武者还有这方面的意义。 “晓凡，你也上来试试吧？不说我吹牛，从师父弄来这台机子，我找过一些人来测试过了，多数人是蓝色和橙色，能到紫色的还没见过。”周强颇为得意地说道。 待周强退下机子前面的踏板，叶晓凡有些紧张地走上去，双手握住扶手，只见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一个和叶晓凡相仿的半透明轮廓出现，伴随着的是凝实明亮的白光。 “这，这是啥情况？”周强诧异起来，竟然是白光。一般人的辉光都是虚虚实实的样子，像这么凝实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紫色辉光与其相比简直是萤火之于皓月。 这时叶晓凡扭头看向周强一脸询问的表情，似乎在问：师兄，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周强定了定神，有些尴尬地说道：“确实有小部分人的辉光不在我说的那七种颜色中，像黑色、绿色的，一般都比较弱。像师弟你这种白光，还这么强的，我是闻所未闻过啊！”一边说着，周强看向叶晓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怪物。 “咳咳，师兄，其他几台设备是干什么用的？”叶晓凡赶紧打断了周强怪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