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日月星辰共鉴此呈……”</p>
“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p>
“愿……平安顺遂共度此生……”</p>
“誓……一朝执手百年齐飞……”</p>
“吾请愿，相敬如宾，共度百年静好……”</p>
“汝请愿，清淡平常，与君白首永谐……”</p>
“小女齐莜莜……”</p>
“夫唱……妇随……”</p>
声音太过尖细，哭腔太过浓郁，一瞬间那股悲哀的情绪就浓烈万分。</p>
哀怨，但却并没有怨恨。</p>
风变得大了起来，呼啸，嘶吼！</p>
我站起身，看着齐莜莜的无头尸身。</p>
忽然，我明白过来了一个细节。</p>
这符封和婚书的作用，让那股凭借尸身滋生的残魂，与主魂合二为一了。</p>
正因此，她知道我是谁。</p>
老秦头的符，从来就不是彻底镇她的手段，只是在任何变故中，都能够保全我，并且让她“清醒”。</p>
至少，是达到老秦头目的中的清醒！</p>
齐莜莜的尸身，静静的一动不动。</p>
当我抬起头来时，恍惚瞧见了，这竹棚变成了房间，是梦魇中齐莜莜的婚房。</p>
那口棺材，成了床榻。</p>
齐莜莜便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p>
脸，是情绪的表露。</p>
她没有头，便让人看不穿情绪。</p>
可从她的身影上，依旧看出了无穷尽的哀伤。</p>
“我……好欢喜。”</p>
“我……好难过。”</p>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p>
是梦魇凶狱笼罩了我，却又不是。</p>
这眼中，时而是瞧见新婚闺房，时而又成为那竹棚。</p>
轰隆！轰隆！</p>
惊雷响彻，大雨倾盆！</p>
这场雨，就和当时她被残魂镇压时一般大，打在竹棚上，不停的发出噼啪声。</p>
“你的头，在哪里？”</p>
我没有回答她的呢喃，她的哭诉，问了一句和她此刻情绪毫不相干的话。</p>
因为我心里边也说不出的压抑煎熬。</p>
必须要将这情绪拉扯开来，才能够缓和思绪。</p>
“我，不要！”</p>
齐莜莜的话音，变得尖锐！</p>
不过，她并不怨毒，这尖锐，更像是无奈的哭诉！</p>
一切，戛然而止。</p>
眼前所有，全都恢复了正常。</p>
暗沉沉的天，时而被闪电划过，显得透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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