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剑都拔出来后，我低声道：“晚辈罗显神，四规山道士，见前辈尸身如此受辱，心生愤怒，却无可奈何。前辈或是见了先前一幕，那天寿道人恶贯满盈，还请前辈现身助我，好替天行道！”</p>
我语气分外诚恳。</p>
啪啪啪，鼓掌声入耳。</p>
脸色再变，我猛然间回过头，入目所视，站在石门后边儿的，居然是天寿道人！</p>
他悄无声息地就折返了回来。</p>
汗珠变得豆大一颗，从脸庞滑落，我身体绷紧，慢慢靠近了那棺材，几乎贴在上边儿。</p>
“你很喜欢和鬼打交道，高天前辈如是，那阳神鬼如是，应该是遗传吧，你父母就是操弄鬼的好手，我了解你在靳阳中的一举一动，所有细节，你更适合天寿道观。”</p>
“甚至，你还祭拜了我们第一任祖师。”</p>
话语间，天寿道人的嘴角笑容在扩大。</p>
我：“……”</p>
第一任祖师？</p>
我拜错了棺材？</p>
可为什么，少了一个灵位？</p>
“只是，和祖师说我恶贯满盈，还想祖师对我下手，不得不说，你很胆大，又有些幼稚啊。”</p>
“他不会来见我的，他愧对了我们这一脉，他，是个自私之人。”</p>
天寿道人再度摇头。</p>
“哎。”</p>
又是一声长叹，似是唏嘘，似是无奈，还有一缕遗憾。</p>
我紧皱着眉头，手只能掐出诀法。</p>
这地方天雷无用，勉强能用地雷诀，可对于天寿道人，应该挠痒痒的作用都起不到。</p>
“贫道本来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却没想到，你罗显神堪比万年不化的坚冰，饶是贫道如何苦口婆心，都无用，饶是贫道给你想了无数出路，你依旧不愿意接受，甚至怀揣着这虚无缥缈的念头，想要早就登天的人回来杀我。”</p>
“宁可异想天开，都不入我天寿一脉，的确，和云锦山，古羌城，句曲山，乃至于四规山的那些人一样，冥顽不灵。”</p>
“幸而，我得高天前辈点化，怪不得，先前他会愤怒，他会对我下如此狠手，原来，我误解了他，他居然是已经登天的高人前辈，只是回山门恋旧之时，遭遇你们劫山，盗坟，又被你用四规明镜这等物品，打落了境界。”</p>
“罗显神呐罗显神，你可知，你接二连三地错过了大机缘？”</p>
汗水愈渐多，我眼中有了迷茫，疑惑，浓郁的不解。</p>
点化？</p>
高天道人残魂都没了，寄身之物都成了齑粉，还怎么点化。</p>
我爸简直是糊弄鬼呢。</p>
可他居然真的骗到了天寿道人！？</p>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深呼吸，硬着头皮问。</p>
因为我的确弄不清楚天寿道人的目的，更不知道我爸都说了些什么，我得从旁侧击问出来，或许我爸有某种计划，我得配合他行动。</p>
“呵呵，说什么？”</p>
“不，我只是告诉你，你悔之晚矣，高天道观，你错过了机缘，高天前辈一样看重你，觉得你非比寻常，居然能看见登天后的他，结果你冥顽不灵，自以为是地损伤了他魂魄。”</p>
“先前，贫道接二连三地想要收你为徒，你一样拒绝。”</p>
“我总算明白，是无缘无分，高天前辈要让你死在他尸身前，消去你对高天道观的玷污，贫道亦然有机会，窥探登天的隐秘，等你到高天观之日，他收我为记名弟子。”</p>
“甚至可以让我登天而去！”</p>
“你拒绝了机缘，却给了贫道机缘！你，心中作何感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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