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带着玄麟卫走了,贺家的婢女们又忙活着把各自的主子往各自的院子里带。 赵绵绵也被冬竹抱着,“委屈巴巴”的往那临岚院走。 两人刚绕过东湖,眼瞅着都到了临岚院的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从前门的方向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那小厮把手中软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冬竹,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姐儿,道: “这是谢大人让小的转交给姐儿的,让姐儿早些歇息,莫要再哭了。” 待那小厮离开,赵绵绵与冬竹对视一眼,连忙打开那软布包。 里面赫然躺着一颗南珠,正是先前被贺时筠拽掉的……那一颗!! 赵绵绵一愣,眨了眨眼,默默地在心里替贺时筠点了根蜡烛。 赵绵绵不知道那黄玉扳指是不是谢忱要找的东西,又不敢放在屋里,便寻了个身边没人的时候,将那扳指埋在了院子的大树底下,想着哪天风头过了再去挖出来。 然而赵绵绵刚埋好东西,就听暖意在院墙外跟人唠嗑,说那临泽院的事情。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躲在院墙的里面,隔着墙,津津有味的听起了壁角。 “前几日那太傅府遭贼的事情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听说外面街上都多了许多玄麟卫。” “哎哟,我原以为那玄麟卫是寻了个由头冲着咱们贺家来的呢,敢情真有那事儿啊。” “可不是。听庄妈妈的意思,不止街上,就连那守城的侍卫都换成了玄麟卫,逮着形迹可疑的人翻来覆去的查呢!” “啊?当真?!” “我还能诓你不成!” “难怪今个儿我在大厨房碰到了灵落,我还奇怪那筠哥儿不是前两日就离了家吗,怎的灵落还去那大厨房取东西,敢情是玄麟卫查的严,筠哥儿压根没出得了城啊!” “呸呸呸,这是能说的话吗?叫人听了去,还以为咱家筠哥儿是那潜入太傅府的刺客呢!” “害,瞧你那胆儿,这是临岚院,绵姐儿心大着呢,就是听去了也不会胡说。” “得得得,你还是小心点吧,我可听说……” 两个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赵绵绵把耳朵贴到那院墙上也听不到一丝半分,她才意犹未尽的撇了撇嘴,转身往房间里走。 直播间的粉丝好心的在公屏上替她消化听来的壁角: 【哟嚯,主播,你家这二表哥的胆子还挺大,惹了事不躲起来,还敢回家??要我就躲的远远的,等那风头过了再回来。】 【算了吧,以你那智商估计在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还躲的远远的,你没听那婢女说外面全是玄麟卫吗?】 【就是就是。要我说主播这二表哥也是个聪明的,贺家刚刚被玄麟卫搜查过,那谢忱肯定想不到他又杀一个回马枪,直接躲回家里。】 【不过主播,年纪轻轻就能整这一套,你确定你这二表哥不是穿越过来的异人??】 贺时筠本来就跟赵绵绵不对付,赵绵绵哪有那个胆子去试探对方是不是异人。 再说,贺时筠过完年就十七了,足足比她大了十四岁,论经验论阅历都比她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屁孩强上许多。 她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试探到对方的底细反倒是把自己的老底儿给揭了开了。 想着赵绵绵就溜回了房间,一脸欢快的去吃郑妈妈新做的栗子酥了。 贺时筠“病”的不轻,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老夫人本来的意思是让贺简行出面,请个太医过府瞧瞧。 可最后不知道秦舒虞说了什么,太医也没请成,而让城东的老大夫给开了一个方子,仔仔细细的在家里养着。 中间赵绵绵远远的看过两眼,那贺时筠确实如暖意她们所说,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至于到底是染了风寒,还是受了伤中了毒,就没人知晓了。 那贺时筠病了三日,赵绵绵也纠结了三日。 最后,在直播间观众的怂恿和劝说下,她还是决定去临深院瞧瞧。 毕竟贺时筠也算得上半个恩人,没有他的那块黄玉扳指,赵绵绵这会儿说不定还在lv2上飘着呢,哪有那么快升级到lv3。 何况,赵绵绵还有她自己的打算。 为了保险起见,赵绵绵换下了脚上缀着南珠的绣鞋,又换了个不值钱的荷包挂在腰间,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去小厨房,一脸兴奋的“亲手”熬了一碗驱寒的药汤。 “冬竹姐姐,放点这个吧。” “冬竹姐姐,这个看着也不错,我们也放点吧。” “冬竹姐姐,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嗯……要不,都放一点吧。” 冬竹看到赵绵绵不断往那砂锅里加的药材,心里一梗,默默的替贺时筠擦了一把汗。 “绵姐儿,咱真是不是去毒死二公子的吗?” 赵绵绵撇了撇嘴,一本正经:“瞎说,二哥哥那么好,还会替绵绵抓耗子,绵绵当然希望二哥哥的病能早点好起来呀。” 冬竹抖了抖嘴角,没有接话。 倒是郑妈妈听了后半句,忙不迭的与人夸赞道:“哎哟,咱绵姐儿的心地真好,这兄友妹恭的,真是羡煞旁人。” 直播间的观众听了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只剩一人在那弹幕上吐槽着: 【不是,她把这……叫“兄友妹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