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风还是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亮灿灿的望着傅晚儿,似含了千言万语。 傅晚儿刚要招手叫他下来,院墙上又多一人。 黑了一圈的周礼孝,眦着大白牙:“三姑娘,别来无恙。” 傅晚儿笑容消失,转身就往屋里走。 院墙上的二人飞身落地。 周礼孝责怪回风:“告诉你不能翻墙,非不听!看吧,三姑娘生气了吧!” 回风居然长了嘴:“是你说等不及,走正门还要门房通传,麻烦。且三姑娘不一定在家,先探探。” 傅晚儿说要撑起傅家,还真不是喊喊口号,说说而已。 回京后,她就把属于他们这一房的铺子,还有老夫人留给她的几间,全收了回来重新规划。 其实也简单。 温时宁做什么她做什么。 渠州罗氏羊肉汤,她也在京城直接开了两家,生意还都奇好。 又开了京城最大的药铺,请廖神医的帮徒青山坐诊。 因稀缺的药材都有,生意更是好的很。 有时,宫里太医都要来她这里买药。 除外,还有两家花草店,专为京中大户人家服务。 反正她在京城,早已‘名声’在外,不想着嫁人的事,抛头露面又算得了什么。 傅问舟劝和拓跋羽的事,被说书先生说的天花乱坠。 可以说,傅问舟在京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傅家人横着走都没问题,更别说好好做生意,堂堂正正地做人。 因而,还真没人敢因傅晚儿是女眷,又带着年幼的侄女儿生活打什么歪主意。 加上彩铃在身边,危险是没有的。 总之,傅晚儿确实是忙的很。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去巡视铺面,或是忙着见各店管事的。 知道周礼孝回京后,她才调整了作息,早上很晚出门,晚上很早回家。 可有些人,这么多天后才来也就算了,他回京复命事情多她能理解。 但又又又带着回风翻墙,她实属理解不了。 见傅晚儿真生气了,周礼孝‘嘶’一声,作势就要搞小动作收拾回风。 傅晚儿突然在前面喊了声:“回风。” 回风两步追上,“嗯。” “有没有受伤?” 回风摇头:“没有。” “我受伤了……”周礼孝急道。 傅晚儿终于停下,回望他:“伤哪儿了?” 周礼孝支支吾吾:“好,好几处呢……” 只是被各种事情缠身,都痊愈了而已。 回风见主子有些尴尬,好心提醒:“额头。” “啊对!” 周礼孝忙低下头,扒拉开额头上方的头发。 若不是有点血迹,真很难看出。 傅晚儿有些绷不住,冷着声音问:“怎么伤的?” 回风刚要回答,周礼孝横他一眼。 “闭嘴!” 这孩子,真是没点眼力劲儿。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去找彩铃玩吗? 情商正是硬伤。 他念头刚落,彩铃还真就来了。 “回风!” 彩铃刚在后院教禾儿漫儿打了一套拳,三人都是一头汗。 看到回风,彩铃惊呼出声。 禾儿漫儿从前就很喜欢回风,立即上前围住他。 “回风,你终于回来了!” “回风你长高了!” “回风你还走吗?” 回风看了眼周礼孝,咧嘴笑着说:“不走了。” 少年很少笑,笑起来,其实明媚的很。 仿佛初升的太阳,让人从身到心都能感觉到暖意。 彩铃也难得有笑容,握拳在回风肩上捶一下,然后帅气地歪了歪脑袋。 “比一比?” 回风:“好!” 二人一晃眼就不见了。 禾儿漫儿这才看到周礼孝,又怯又乖地过来行礼。 “禾儿,漫儿,给殿下请安。” 周礼孝摸摸她们的头,“乖,去玩吧。” 禾儿漫儿看向傅晚儿。 傅晚儿点了头,她们才嘻嘻哈哈地追着回风和彩铃去了。 只剩两人时,周礼孝反而有些莫名的紧张。 傅晚儿却这才刚想起来似的,作势要行礼。 她刚一福,周礼孝眼疾手快地扶着她手臂。 “三姑娘想骂就直接骂,千万别拜我。” 傅晚儿抬起明亮双眼:“我为何要骂你?” “是我不懂礼数在先,三姑娘该骂。” 周礼孝态度诚恳,却是眸光灼灼。 他一双桃花眼本就生的好看,此刻毫不掩饰地透着炽热之情,如含了碎钻一般璀璨。 饶是心如磐石之人,被他这么望着,也会忍不住心动。 更何况,傅晚儿一颗心本就失了防守。 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