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玥撑起半边身子,狐疑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恼怒,“说吧,这几天又跑哪去了?是不是背着我又去见你的好师妹了?” 宇文睿淡淡一笑,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韩玲玥生气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呀,就知道胡思乱想。”他轻抚着她的长发,语气宠溺,“素曦她……这两天病情加重了,我去看望她。” “不可能,我亲自替她解得毒,她的身体我很了解。再说了,如果她真病情加重,你怎么会不请我这个晋安城的名医去。”韩玲玥不依不饶。 宇文睿知道瞒不过她,便将林素曦私自出庄,导致体内余毒未清,又情绪激动,险些丧命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哼,我看她是装的吧?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韩玲玥冷哼一声,语气酸溜溜的,“也只有王爷你,才会被她一次又一次地蒙骗。” “玥儿,你明知道我对她是兄妹之情,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韩玲玥不耐烦地打断他,她才不想听他说教。 宇文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女人,吃起醋来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低头想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却突然瞥见枕边放着一片折叠好的纸张,那颜色和花纹,看着似乎特别熟悉。 他心中疑惑,伸手将那张纸拿了起来,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那是一封信,落款是韩傲天,而收信人,赫然是韩玲玥! 信的内容很简单,却让宇文睿如遭雷击。 “玥儿,为父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须忍耐。宇文睿此人城府极深,你要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探听他的虚实,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待时机成熟,为父自会接应你……” 宇文睿握着信纸的手指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韩玲玥,声音冰冷得像是来自九幽地狱,“这是什么?!” 韩玲玥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脸迷茫地看向宇文睿手中的纸,“这是什么?” 宇文睿冷笑一声,捏着信纸的关节微微泛白,一字一句地道,“韩玲玥,你是在把本王当猴耍吗!” “怎么回事?” “如今你还要在本王面前演戏,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宇文睿冷冷站起身,而原本在他怀里的韩玲玥,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宇文睿的动作,她重重摔在床上,额角磕在床柱上,顿时传来一震撕裂的痛感,可这痛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宇文睿见她额角裂开一道血口子,心好似被人紧紧攥着。他差点就忍不住拉她入怀,可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他冷冷收起手中的帕子,方才差点就忍不住要去替她按压额上的伤口。 “韩玲玥,你好自为之!”说罢,宇文睿将手心里揉成团的信纸扔在床上,而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守在院子里的青竹远远地就瞧见王爷黑着一张脸从王妃屋里出来,他周身散发出凛冽之气,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给冻结。青竹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瑟缩着身子,将头 埋得更低。 待王爷走远了,青竹才敢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王爷他……”青竹的话还 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韩玲玥瘫坐在床榻上,原本白皙如玉的额头 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脸 颊缓缓流下,在雪白的寝衣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 的红梅。可她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任由那鲜血肆 意流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 有一丝生气。 “王妃,您别吓唬奴婢啊!”青竹慌了,她从未 见过韩玲玥这般模样,平日里,王妃即使再生 气,也是娇蛮中带着几分可爱的,哪里像现在这 般,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韩玲玥被青竹的惊呼声拉回了神,她缓缓拾起落在一旁的纸团,一点点将纸展平。当她看清信纸上的内容时,心下不由大骇。 这纸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在她床上?这字迹分明是她爹爹的,可这内容却显然是有人为了离间她和宇文睿,而精心编写的。这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