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玥呼吸变得急促,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鲜红映入眼帘,她的意识瞬间清醒。她挣扎起来,一脚狠狠地踏上宇文睿的脚背,几乎用上了她全部的气力,可脖子上的手仍纹丝不动。 就当韩玲玥意识开始涣散时,飞岩站了出来求情,“王爷,万万不可啊,若王妃出事,您无法跟大将军交代啊。”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齐其下跪求情。他们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王妃,先不论她的容貌学识没有一样比得上他们家王爷,就单单凭昨晚给王爷下药一事,也足见这女人品行不端。可人家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王爷还是应该忌惮的,何况王妃刚刚也没说什么,不知王爷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火。 “王爷不好了,清河姑娘……她……”韩玲玥脖子上的手猛然收回,她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宇文睿的声音明显透着着急。 梨儿跑着上前跪下,“回王爷,清河姑娘流了好多血,”说到这,梨儿瞥了一眼跌坐一旁的韩玲玥,有些难为情,可顿了顿还是接着道,“清荷姑娘的伤口似乎……似乎更严重了。” 宇文睿的目光如利剑射向韩玲玥,声音比三九天还要冷上三分,“韩玲玥,你最好祈求清荷安然无恙,否则十个大将军也救不了你。”他说罢便大步往清荷的住处走去。 下人们也纷纷跟上,没有一人上前询问韩玲玥主仆两人的伤势。 韩玲玥见青竹已经晕了过去,连忙撑着地试图站起来,但左踝传来的一阵钻心巨痛,让她呲着牙又跌坐回了地上。大概是刚刚摔倒时扭到了脚,当时只觉全身都疼,并没察觉脚踝受伤。 韩玲玥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大喊一句:“喜怒无常神经病啊。”她是真怀疑这靖王是个疯子,她刚刚只是说让他进去看清荷,他就暴跳如雷,还动不动就掐人脖子,渣男一枚实锤了。 韩玲玥咬紧牙关,忍受着脚踝上的疼痛,单脚支地向青竹身边跳了过去。她伸手到青竹鼻前探了探,呼吸还算平稳。她又轻轻拨开青竹额前的发丝,头上赫然一道血口,血液已经凝固。 韩玲玥迅速解下玉佩,用意念取出纱布、棉签和消毒药水。她用棉签沾上药水,轻轻擦拭青竹的伤口,把血迹清理干净后,又取出一瓶生肌祛疤的药膏给她涂上,不一会儿就给青竹包扎好了。她又拿出一颗消炎的药丸,捏住青竹的下巴,轻轻抬起,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 做完这些,韩玲玥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韩玲玥还想忍一时说不定就海阔天空了,可如今看来,宇文睿跟清荷就不想让她好过,与其小心翼翼、步步艰难,还不如随自己的性子做事。即便她斗不过这两人,但至少她肆意快活。她也想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可在这样退让下去,她和青竹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拿捏呢。 而此时清荷的屋内,李朝华正在为清荷包扎伤口。只见韩玲玥给她撒上药粉的皮肤上,一片血肉模糊。 李朝华心下唏嘘,迟疑着问:“清河姑娘,昨晚您的伤口并未这般……这般严重,怎么过了几个时辰,反而……反而……” “府医,劳烦您又来替我治伤,我也不清楚为何伤势突然加重,不知是否跟我用的一种药有关?” “姑娘用了何药?” “这……”清荷迟疑地看向宇文睿,见他冷冷坐在那,一言不发,便又顾做为难地吞吞吐吐:“这个我也不知,是……是王妃送来的药,王妃也是希望我的伤能快些好,只是……我不曾听闻王妃懂医术便不敢用,可王妃说保证让我药到伤愈,我想着能赶紧回宫侍奉娘娘,便用了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