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金玲院高挂的大红灯笼颤颤巍巍地摇晃着。 韩玲玥和青竹走到跟前,才发现院门竟然紧闭。 “奇怪,飞岩不是在这守着吗?人上哪去了?”青竹嘀咕着。 韩玲玥四下打量一番,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她伸手晃了晃门,然而院门纹丝不动。 她见状只得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院外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走火了,快来人啊!” 青竹猛地看向韩玲玥,那表情似受惊又似想笑。 韩玲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故作严肃地道:“看什么呢,快喊啊!” “这……这王妃,你这是……”青竹抬手摸了摸韩玲玥的额头,隔着纱布她实在无法确定她们家王妃是不是发烧了。 她猜一定是烧了,而且烧的不轻,脑子怕是已经烧坏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反常。 韩玲玥看着青竹那纠结的小表情就想笑,还时不时来摸她的额头,手一碰到又马上离开,就好似触到什么烫手山芋。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韩玲玥正想逗一逗青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一回头,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睡眼惺忪地站在那,他一脸的茫然,像是刚被惊醒一般。 “想必你就是王爷身边的飞岩了。”韩玲玥心念一动有了主意,她必须去给清荷治伤。 “参见王妃娘娘,属下正是飞岩。刚刚属下好似听到有人喊“走火了”,敢问王妃娘娘可有听到?” “本王妃也听到了,想必是附近的院落走火了,你赶紧去瞧瞧,若是真的也好帮着灭火,不然去晚了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韩玲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 飞岩思索了片刻,又福礼道:“属下这就去,还请王妃娘娘回屋休息,这大半夜的莫要受凉了。” 韩玲玥心知他是怕自己离开金玲院,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着青竹道:“这天儿是有些冷,你再给我取一件披风来,我要去看看清荷姑娘。” 青竹连忙应“是”,而一旁的飞岩却是脸色一变,继续福礼道:“王妃还是请回吧,王爷有令,您不得踏出金玲院的大门。” “大胆飞岩,你竟敢违背王爷的命令,玩忽职守,你说本王妃是不是该好好请教一下王爷,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属下应当如何处置?”韩玲玥声色俱厉。 青竹吓得打了个寒战,而飞岩则是不卑不亢地道: “属下不明白,属下何时违背了王爷的命令,还请王妃明示。” “王爷命你守好金玲院,而你在做什么?你居然靠在柱子上睡觉,这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她先前四处看过,并未见到飞岩的身影,而刚刚她听见声音一回头,就见到飞岩从大石柱后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故猜测他定是倚在柱上休息。 即便她猜错了也不打紧,飞岩总不会不打自招地说自己并非靠着石柱睡觉,而是在什么什么地方休息吧。 飞岩顿时语塞,脸憋得通红,嘴开合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不是王妃的话有多难接,只是他有点迷,眼前这位真的是传言中那个胆小懦弱的将军府嫡女吗?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韩玲玥见飞岩一脸茫然无措心下想笑,可仍假装愠怒,道:“看你这样子也知错了,本王妃就先不与你计较。 今夜本王妃一直在屋内休息,而你一直守在外头,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明白了吗?” 她说罢示意飞岩开门,这时飞岩才猛然回神, 上前两步拦在韩玲玥身前: “王妃请回吧,王爷的命令是让属下守着金玲院,如若别处走火定有其他下人前去灭火,娘娘不必忧心。”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飞岩护卫继续守着吧……青竹,我们回去。”韩玲玥暗道这小屁孩真难缠,还是先回屋慢慢再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