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桉桉去找陆昭前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她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唯独没想过这人会让她回来等着就行。若不是他看上去确实知道点儿东西,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父亲的提示。 说来也怪,父亲的提示竟是陆昭? 当初她当乞丐时,在被火烧毁的宅子里找到父亲留在女儿红里的那句“昭昭烈日”后,很是疑惑了一段时间。 刚开始他没联想到陆昭身上,而是把那东西对着日头各种研究,期待着忽然有一队高手从墙头跃下,恭敬地任她吩咐。 可惜,并没有。 旁有所怀疑是专属记号只在军营附近出现,他以为是有人故意试探,但静下心想就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不论记号还是树洞……都是父亲与她的秘密。 这人既然知道,一定是父亲告诉的。 后面她不查了也是因为如此,父亲信任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她。 至于怀疑到陆昭身上,真的只是因为知道她还活着的人只有他。 视线落到他身上后不难发现只有陆昭跟父亲和自己认识得久,而且先前屡次发现她的伪装放过了她,并且用自己的女儿替代了她被送进霍凌洲的狼窝。 诚然,即便没有霍凌洲,也会有张凌洲,李凌洲,双胞胎的命运只要掌握在陆姝云手里就不会有好下场。 可多等等说不定才会有转机。 种种的一切,让她愿意试一次。 当然前提是他有“人质”握在她的手里,于是才有了后面故意求娶陆蓁蓁,新婚夜面见陆昭这一切的安排。 就是苦了陆蓁蓁…… 下半辈子只能当药罐子。 想到陆昭口中的钟神医…… 希望他能找到吧。 回到常府,万籁俱静。 陆蓁蓁竟还没休息,丫鬟过来请她的时候,万桉桉下意识看向微露白的天色,想到陆昭,到底是叹口气跟在丫鬟后面。 “怎么还没睡?” 陆蓁蓁已经换好寝衣,此时正由丫鬟服侍着换药,见到她来想要起身行礼,被万桉桉挡了回去,“歇着吧。” “脖子,还好吗?” “好多了,多谢郎君挂记。” 万桉桉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奴家……” “说你我,你我就行。”万桉桉摆手。 “是,我想着新婚夜有些话还是跟郎君说开为好,免得日后你我夫妻生疏。” “呃,你说。” 万桉桉实在不适应这种场景,她毕竟不是真男人,大晚上“美娇娘”要谈心,可想而知慌恐都快溢出来了,可又不能走…… 他她左右看了看。 摸了摸鼻子去窗边的矮桌给自己倒了杯水灌进嘴里,人顺势往旁边一坐,确保自己距离陆蓁蓁远远的。 丫鬟给陆蓁蓁系好领口的盘扣。 陆蓁蓁才柔柔的开口,“郎君应是知道我已非完璧,更是因为这次的事或与子女无缘,郎君身为男子若是于子嗣……” “没事没事。”万桉桉松了口气,原来是要说这事儿啊,刚想继续说却被陆蓁蓁柔声打断。“郎君没懂。” “妾的意思是郎君若是有欢喜的,妾可做主娶回家,您放心,妾必定善待于她。” 万桉桉扶额。 这哪是她没懂,分明是…… 算了。 估计她现在说什么这位表姐也不会相信,等以后她身份揭开,对方自然明了。 她从没想过会瞒着对方一辈子。 尤其是聪慧如陆蓁蓁。 天大亮的时候,万桉桉终于撑着眼皮回到偏房躺下,结果刚挨着被褥,丫鬟就进来通报,霍寂来了。 她困得想骂人。 从去沙漠开始就没睡一个好觉。 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有各种事情等着她去解决,根本没时间睡觉,这两天她明显感觉自己走路轻飘飘的,好像游魂。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猝死了。 “没什么事。”霍痕的开场白简直让她更生气,“侯爷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一起参与万府的行动,子时前记得到侯府别院。” “收到,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你……” “将军请示下。”万桉桉抱拳。 心里却在想如果霍痕说出此次行动不允许伤陆姝云性命之类的话,她能不能阳奉阴违,至少给对方霍凌洲同等待遇。 结果…… 她还在琢磨这事儿。 “你,昨夜还顺利吗?” “啊?” “就是……”霍痕说着脸又红了,“就是昨夜,洞房花烛……你有没有……” 万桉桉简直无语至极。 这人要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她真想把对方脑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都知道了她是女的…… 女的,女的啊! 两个女的能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