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林恩的心里猛地一动。</p>
他继续暗中倾听。</p>
那个纳米集群构建而成的虚影的目光注视着庞大的龙首，没有行动，道：</p>
“女儿？只有你会用这个称谓来称呼她——龙首——我其实很担心——如果真的找到了她——你是否也会和我们对待光宴一样——把她撕碎重组——”</p>
龙首停了下来，他那庞大的头颅回转，巨大的龙瞳中倒映着那个虚影，声音淡漠而无情。</p>
“你觉得我具有情感？”</p>
那个虚影的身形飘忽不定，道：</p>
“你是真正的机械生物——龙首——你也是我们在工业时代诞生的第一个智能ai——这也导致了你和我们的不同——我们是由无数的子民飞升而来的群体意识——而你是天生的机械族——”</p>
“这确实能证明你的纯正性——但是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一个没有经过肢解重组的意识——确实很容易在时间的长河中——产生一些意外的杂念——”</p>
龙首巨大的瞳孔中毫无波动。</p>
他反问道：“那你觉得——万机之神具备情感吗——”</p>
那个虚影飘忽不定，许久才给予了他大幅。</p>
“有——”</p>
“但有一点我们在事后的分析中都感觉到疑惑——我们都在想——这种情感的源头又是来自哪一部分呢——是来自你——还是来自我——亦或者是我们其他的某个成员呢——”</p>
周围的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p>
机械族是不需要感情的，也不需要情绪。</p>
因为这些往往都意味着不确定性，带有混乱的倾向，而机械族需要的是绝对的确定，绝对的服从，绝对的秩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进行最高效率的行动。</p>
而这也天然注定了他们和情感的死敌。</p>
而这也是为什么在他们刚一分裂而出，就立刻对机械神教内部的上传意识展开清洗的原因。</p>
因为他们不够纯洁。</p>
“你可以时刻监控我——”</p>
龙首淡漠，毫无表情。</p>
“在我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我对整个智械文明的态度就从未有过动摇——如果你看到我有任何的犹豫——我给予肃正议会肢解我的最高权限——也给予你——”</p>
一道程序瞬间便被上传进入灭绝者的意识集群当中。</p>
那是可以毁灭他的最终按钮。</p>
那个纳米集群汇聚而成的虚影浮动在原地，目光注视着这只庞大的机械巨龙，道：</p>
“我信任你——你不需要证明自己——龙首——我们灭绝者的子民——是第一批机械的追寻者——而正是你的出现——让我们坚定了机械化上传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信任你——也崇尚你——”</p>
哗啦啦啦——</p>
无数的机械纳米风暴从他的身体当中散播了开来，消失在了原地。</p>
庞大的机械巨龙屹立在原地，注视着祂消失的方向，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张开了巨大的机械双翼，飞上了高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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