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幻想点头。</p>
但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林恩不确定。</p>
她的眸子望向气喘吁吁地已经是瘫软在水潭里的欲望母树，又望向他，道：</p>
“你们在做什么——我无法理解。”</p>
林恩从系统空间里面一摞一摞地掏出了更多的书籍，观察着她的神情，缓缓道：</p>
“一些大部分时候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交互，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显著地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了解，但有时候也许只是为了寻欢作乐。”</p>
银色幻想的眸子当中倒映着他，道：</p>
“但我们之间不是爱人吗？”</p>
“……”</p>
林恩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带上了自己的单片眼镜，微笑道：</p>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p>
银色幻想静静地没有说话。</p>
然后她摇了摇头。</p>
闭上了眼睛。</p>
林恩望着她，终于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她低声道：</p>
“这就是背叛啊。”</p>
……</p>
还是没有任何的波动。</p>
她的眼睛就像是不会流动的水一样，什么都没有，就像那些书籍一样，是死的。</p>
但其实他是知道的，对于机械来说，这不过是只有血肉生命之间才会有的一种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也许在他们的文明历程当中有过，但是那些也早已经变成了一种久远的知识，就像现在的人类眺望过去的猴子一样。</p>
“你想让我理解这个词的含义？”</p>
她问道。</p>
林恩望着她的眸子，道：</p>
“是的，因为它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很难接受的事情。”</p>
银色幻想静静道：“我的数据丢失严重——人格模块里缺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有些东西我在逆向拼凑——但无法做到理解——”</p>
“比如呢？”林恩歪头问道。</p>
银色幻想：“我拼凑出了一个人——但也许并不是人——不过我这样说你或许能够更好的理解——”</p>
“我理解，你说吧。”</p>
银色幻想抱着书籍，静静道：“我对他的感觉很奇怪——他似乎不应该存在于我的处理器当中——或者说意识——但从部分遗留的痕迹来说——他在一段很短的时间里却占据着我大量的运算资源——而那些运算又大部分毫无意义——反而趋向于混沌——这更像是一种对算力资源的无用功的浪费——”</p>
林恩盘膝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也示意让她坐下，单手支撑着下巴，目光望着她。</p>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p>
银色幻想静静地端庄地坐下，摇头道：</p>
“我无法理解。”</p>
林恩伸出手，给她解释着，目光望着她道：</p>
“那举个例子吧，如果现在有一个生物现在突然向你发动攻击，并造成了你机体的损坏，你会做什么样的反应？”</p>
银色幻想静静道：“对我进行攻击可被视为敌对行为——需立即对其进行打击与肃灭——”</p>
林恩望着她，问道：“那如果那个生物是我呢？”</p>
银色幻想停顿在了原地，双眸当中出现了大量的数字流，显然正在做着大量的思维运算。</p>
一时间她竟是无法做出快速的回答。</p>
林恩一字一顿道：“一个修好了你，被你当做友善生物的家伙，还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地为你调试机体，给予你知识和信息来完善你人格模块的在你眼里的友善者，如果我现在向你发动攻击，你会给我什么样的反馈？你能回答吗？”</p>
银色幻想静静地望着他。</p>
终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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