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您饶恕王爷。” 戴忠全不敢深扶,尴尬地在一边立着,就见御书房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陛下,哎呀弟妹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来的人正是皇后,原来是昨夜进宫的顺宁郡王妃听说顺宁郡王进了御书房之后直到现在也没出来,心内担忧不已。 皇后便派人来打听,从戴忠全那得知了当今发了很大的火,里面好像还传来打斗之声,顺宁郡王妃便坐不住了。 待皇后去更衣的时候,顺宁郡王妃说自己去散心就自己跑了出来,一路上顺宁郡王妃快步疾行,路过的地方的侍卫都认得她王妃的服饰,皆未曾阻拦,竟然就这般让顺宁郡王妃找到了御书房来。 直到皇后更衣后,又换了一套衣服回来,才觉出事情的不对来,急忙派人去寻找顺宁郡王妃的去向,得知顺宁郡王妃不在御花园,皇后便知道她定然是去找当今了。 便叫了内侍备车赶来,果然赶来就见顺宁郡王妃已经闯了进去,她怕当今盛怒之下再控制不住自己,急忙进去劝解。 皇后一进来就见到了发了疯的郡王妃,戴忠全又在一边不好上手去扶,皇后便亲自过去将顺宁郡王妃拉了过来。 顺宁郡王妃哭的狠了,涕泪俱下,她抱着皇后依旧止不住自己的哭声,当今看着皇后被顺宁郡王妃紧抓着的地方,手腕上已经出了红印,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嫌弃。 顺宁郡王跪在地上,在顺宁郡王妃扑进来的时候,还向右边躲了一下,此时见郡王妃哭的不成样子,开口道。 “这是在皇兄的御书房里面,你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随即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是丢脸。” 语气欠揍简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上去给他一巴掌,皇后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顺宁郡王,默默地将顺宁郡王妃往旁边带了带。 “够了。” 当今本就心里烦的很,一声下去,就连顺宁郡王妃都吓得哭得小声了点,因为一下子收不住,哭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嗝。 这一个嗝把当今心中的怒火给浇灭了大半,觉得有些无奈,他这个弟弟因为是太上皇的小儿子,太上皇对顺宁郡王多有纵容,就连给他选的王妃,也是高门贵女,不过因为朝中重臣的嫡长女不是进宫为妃,就是出嫁多年。 太上皇就在重臣的嫡出女儿中给顺宁郡王物色了王妃,顺宁郡王本是桀骜不驯,一副太上皇最大,他老二的性子,为了能让顺宁郡王和王妃过得好。 太上皇和已经过世了的太后,给顺宁郡王挑选的人选是个率直、脾气爽利的女孩子,哪里想到顺宁郡王自己是这样的人,却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两个人之间过的总有磕绊。 在当今并未即位的时候,就时常听说他这个弟弟家是精彩纷呈,惹得当初的太后很是忧心。 当今心中的气总不能对着顺宁郡王妃发,毕竟这也不是人家的错,是自己家弟弟混账,于是当今便对着顺宁郡王道。 “你,是我大徒皇室血脉,自然要以身作则,如今这件事虽然不是你教他们行如此荒唐之事,到底彻查是因你而起。 朕若是对你轻拿轻放,对其余人等从重处罚,外面恐怕就要议论朕徇私,于朝政不利。 所以之前朕对犯事之朝中家眷的处罚,你也要有,断不会因为你是朕的弟弟,大徒的王爷而减少什么。 如此这般,你可服气?” 顺宁郡王妃听了,就要上前求情,却被皇后一把拉住,用力拽到了身后。 顺宁郡王也知道,事到如今若是不答应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也没推脱,只闷声道。 “臣弟自领受。” 当今回到御案前坐下,提起笔来想要蘸墨,却发现砚台已经被他砸到地上去了。 便看向戴忠全:“糊涂东西,还不赶紧给朕研墨。” 戴忠全慌忙上前,拿出了另外一方砚台,上前给当今研墨。 “邹彬!” “邹彬!” 当今终于想起来了刚才一直把自己充当壁画的京兆尹小透明邹彬,“朕刚才的决定你都听清楚、记明白了吗?” 邹彬恭敬地迈步上前,站位却没超过同向的贾赦,回答道。 “臣已经记清楚了。” “三日之内,你不必回去了,一会儿戴忠全会给你找个地方住,等三日之后你再按照朕所说的办理。” 随后当今对着顺宁郡王也道:“你也是。” 邹彬哪敢拒绝,顺宁郡王也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当今就让除了贾赦所在的所有人都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当今从之前没有被扫到地上的那一摞奏折抽了三本出来,放到了御案的旁边。 “你看看这个。” 贾赦狐疑着上前,试探性地先伸手拿起了一本,余光瞟着当今并没有因为他拿了奏折生气,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情绪,贾赦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奏折。 他看了几行之后,惊讶道:“陛下,这这” 当今用眼神示意他接着看接下来的基本奏折,贾赦抓过奏折,迅速地看了里面的内容,目光中的神色已经由惊讶转为了复杂。 “爪哇国,洪沙瓦底、还有南境的蒙舍诏都要来朝拜?” “对。” 当今的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严肃,“他们这个时候说要派使团前来朝拜,居心不良啊。” 贾赦斟酌了片刻问道:“如今我朝处于多事之秋,他们说是来进贡,其实还不如说是来我朝试探虚实,不如不让他们来捣乱?” 当今白了贾赦一眼,没好气地道:“贾恩侯,你别跟朕装蒜,刚才出的主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开始装糊涂了,就算是事情再多再繁杂,他们派了使团来,朕也不能不接见。” “那陛下的意思是?” 贾赦试探性地问道,当今将手里拿着的奏折重重地放在御案上。 “既然他们要来,就安排他们在行宫与北狩的使团一起觐见吧。这件事朕交给你了,霍仲余经此一事,恐他心有杂念,办事的时候,你要替朕多看着他些,万不能出了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