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与太上皇自然都得知了消息,当今的态度还不算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太上皇对此欣喜不已。 当下太上皇就让人拟旨,给现在已经是贾赦的女儿的贾瑶赐婚,当礼部一行人去荣国府宣旨之后,各家都收到了消息。 各家都是在心里感叹,这太上皇还是这般偏袒荣国府啊,这荣国府出了一个贤妃之后,现在又板上钉钉多了一位王妃。 别的人家还算是羡慕,只有理国公柳家老爷着急了起来,这荣国府的姑娘就四个,最年长的已经是当今的贤妃娘娘了,剩下三个。 在柳老爷心里,其实他是想求娶大房的姑娘的,可是现在竟然被太上皇抢了先,将其中的一个给抢去了,这让还想仔细打算一番的柳老爷当下就上了头。 只叫之前去探望过史溁的白氏,再去荣国府拜访,一定要好好打听贾赦剩下的那个姑娘,可有打算。 赐婚圣旨下来之后,贾赦早有心里准备,因而只是淡定地接下了圣旨,其余的人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一同跟着接旨的贾琏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 待旨意传到荣庆堂,史溁也是一惊,惜春现在年岁还这么小,怎么就让太上皇看在眼里了,她满脑子的疑惑,好在不过一会儿贾赦就过来了,她便问贾赦。 “赦儿,瑶儿这是怎么回事?” 贾赦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在史溁的再三追问下,他才将事情说定,顺便将宁国府的爵位要让贾蓉来继承的事情一并说给了史溁听。 贾赦说完,还心虚地看着史溁,“母亲,儿子这不是想着您刚醒,不宜操劳,想着您养养身体之后再告诉您吗。” 史溁在醒来之后,并未见过贾珍,只当是贾珍在生她的气,不来罢了,而且贾珍终究是宁国府的人,又是将她打伤的人,不来露面也是情理之中,就没多问。 哪成想,贾赦竟然还瞒着她这么多事,当下就不怎么淡定了,她急忙问贾赦:“那贾珍现在何处?” 在问贾赦问题的时候,史溁就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似乎下一秒钟她就会从贾赦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似的。 贾赦却是认真地对她道:“儿子把他送到京郊的一处庙里去了。” “你把他送到庙里去了?” 史溁目瞪口呆,这贾赦的意思是他把贾珍送去出家了?这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她只知道通常都是家里的女眷犯了错之后,会让她们到佛堂里面反省。 谁料想,贾赦竟然把贾珍这么一个大男人,塞进了寺庙! 贾赦见史溁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继而解释道:“不是让他出家,儿子只是将他送去念经了,只要母亲醒来,他就能从那庙里出来。” 贾赦解释完之后,又想起来加了一句:“那个,儿子还跟那庙里的主持特地说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庙里的柴都交给贾珍来劈。” 史溁对误伤她的贾珍其实没有太多的怨恨,她主要还是对贾珍的凉薄心思感到不舒服,他们投靠前太子,却在前太子失败之后,不想承受自己行为产生的后果。 这份没有担当,是史溁觉得最为难受的,即便史溁也明白贾珍的意图,但是还是感觉到心里难受。 每个人的情感都是复杂的,史溁承认自己也不例外,你要问史溁自己心里是不是对每件事情都问心无愧,史溁自己也是不敢说的。 贾赦还是有点心虚,毕竟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那个,敬大哥哥不是在道观里面修行吗,我想着庙里和道观也差不多,左右我又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还不如就让他吃点苦头。” 史溁听闻贾赦也不过是让贾珍干点苦力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罢了,只说让贾赦既然决定了要让贾珍回祖籍生活,那就尽快去办吧,能将宁国府从谋逆的事情里面摘出来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只是史溁不知道的是,贾赦当初那飞起一脚,给贾珍造成了很大伤害,虽然贾赦给他寻了大夫治好了,却在贾珍回到金陵之后,在贾珍的饭食里面加了伤及子嗣的药材。 贾珍本人又是一个忍不住的,一边刻意为之,一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贾珍直到最后离世,都没再生出来别的孩子来。 这都是后话了,这件事史溁一直都不曾知道,能够当家主的贾赦,恐怕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才表现的那般乖巧吧。 既然太上皇已经赐婚,荣国府自然是得入朝谢恩的,史溁表示自己身子无碍,就又带着邢氏进了宫,只是这次,史溁还多带了一个人,那就是秦可卿。 贾蓉已经袭爵,秦可卿身上也有了诰命,加上太上皇早先就嘱咐过,让秦氏进宫,所以这次一共三人先是拜谢了皇恩,就到了老太妃的宫里。 一到那位老太妃的宫里,老太妃就问了史溁恢复的可好,史溁笑着答了,给老太妃请安之后,就看到了一边坐着的元春。 老太妃面目慈祥,满头青丝已成白发,但是目光有神,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气度,她在客套了两句之后,便对着众人道。 “荣公夫人也是难得进宫,你们家里人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不要在这陪哀家这个老婆子了。” 老太妃的话一出,连带着史溁在内,都纷纷表明您不老,老太妃只是笑着不在意。 “你们随贤妃去她宫里吧,这个孩子看着是有身孕了,也不方便多走,就让这个孩子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就是。” 老太妃说着眼睛看向了坐在下首的秦可卿,其实在进了老太妃宫里的正殿之后,史溁就感受到了老太妃的视线,每次都会或多或少地在秦可卿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自从得了如莹的馈赠之后,史溁的感官就及其敏锐,老太妃打量秦可卿的小动作,都被史溁看在眼里。 此时老太妃亲自撵人,史溁和邢氏就顺着老太妃的意思,跟着元春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