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赴宴有风险,需要谨慎,很快没有被京城动乱牵连的人家都深刻领会到了这个事实,两次宫宴,一次刺杀,另一次差点全军覆没。 王子腾在前线取得胜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京城里面的事情也都在扫尾了,虽然并未处置叛乱的两位郡王,但是对于明确依附他们二人的大臣,都被当今带走审查。 至于那些忠心于前太子的大臣,从成德郡王进宫之后就被杀的差不多了,所以留在外面的没有几个身处高位,当今只授意了一下吏部尚书,吏部就会意地将那些人罢官的罢官,贬去边远州县的贬去了。 大徒朝廷上,只要不超过五品的朝臣的任免,几乎都不用当今自己来决定,吏部有这个权力自己处置,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荣国府以及朝中勋贵可以左右官员任免,或者是为人谋取职位的原因。 在前太子现在的顺齐亲王入葬皇陵之后,太上皇似乎耗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生机,他躺在床上一直都没起来,当今每天听着太医的回报,吩咐无论要用多么珍惜贵重的药材,都直接用,不必请示他。 夜晚在皇后宫里,当今拖着一身的疲惫躺在了皇后身边,可是翻了半天就是没睡着,皇后感受到了枕边人的动静,睁开眼睛就要起身叫人点灯,却被当今抱住重新躺下来。 “不用叫人点灯,这样就很好。” 外间自然是有灯在点着的,室内也不是一片漆黑,皇后一睁眼睛就见到了当今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但是还是如同她大婚之夜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般心动。 当今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也不同于白日里的威严,此刻在皇后面前的当今莫名地有些“脆弱”,皇后聪慧感受到了当今的情绪。 “陛下?” 当今抱紧了皇后,却默不作声,皇后知道,也许现在他的夫君其实不想听什么劝解的话,只是需要有个人陪着他,所以皇后不说话,只是离当今的距离更近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最后沉沉地睡去。 这时,戴荣突然在外呼唤当今:“陛下~陛下~” 才睡下不久的当今被戴荣的呼唤叫醒,本就没有睡上多长时间的当今语气有些不耐烦:“出什么事儿了?” 戴荣在外回答:“陛下,贤阳宫来人禀报说是贤妃娘娘发动了。”当今听完之后,用双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来今夜是不用睡了。” 皇后亦被叫醒,她心疼地看了一眼当今,随后柔声道:“要不,陛下在这休息,臣妾去一趟就是了。” 当今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摇头道:“不妥,贾家这次刚立了大功,如今贤妃生产,朕不去不合适。” 皇后点点头,也起身叫宫婢们进来给她换衣,既然当今要给贾家脸面,她这个做皇后的自然也要配合好,将脸面给足了,“臣妾也去。”果然皇后从当今的眼神中看到了对她此举的赞赏。 当今和皇后两个人迅速换好衣服出了门,谁都没注意到外间的那两盏灯的灯心都爆开了,燃出了灯花。 等到当今与皇后赶到贤阳宫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中,天逐渐开始变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当今与皇后走到产房外时,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头脑昏沉的当今顿时觉得精神一振,皇后急忙派身边贴身宫女进去询问,随后就见产婆抱着一个小襁褓出来。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贤妃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母子均安。” 当今当即大喜,“好!在场之人统统有赏。” 皇后见当今只扒着襁褓看里面还没彻底长开的婴儿,提醒道:“陛下,是不是将贤妃产下小皇子的消息告诉给太妃娘娘和太上皇知道?” 当今似乎是刚想到一般,“皇后说的是,戴荣,你亲自前去报信。” 戴荣得了令就要离开,却被当今叫住,“皇子降生,你也沾沾喜气,朕提拔你做总领内监,你以后就叫戴忠全吧。” 戴荣笑着应了,随后去两宫报信,在那之后他还得跑一趟内务府,将他任职的消息告诉全宫。 宫中添丁自然是欢喜的,至少几个至高位置上的人心中是欢喜的,老太妃人年岁大了觉轻,戴忠全去的时候,她刚醒,听到这个好消息,当即笑得开怀,赏赐了贤妃不少好东西。 太上皇听闻贤妃生子,更是觉得当今对老臣后人的态度不似之前那般排斥,也是欣慰不已,直说等到孩子满月了,要抱来给他瞧瞧。 等到第二日宫门一开,立时就有报信的内侍出宫前往荣国府报信,荣国府早在宫变结束贾赦回府的时候就没有禁军再看守了。 一解除戒严,史溁就命人去林家探听消息,她当日听守在荣国府的侍卫说,许多朝中大臣的府邸都遇袭了,她心中很是担忧贾敏和黛玉,只是之前府上孩子生病,不得相见,如今府上孩子都没什么事情,除了贾环在脸上留了两处印子之外,没有别的事情。 就连荣国府患病的下人们,除了几个症状极为凶险的没挺过去以外,其他的人也都在好转。在疫病刚出的时候,贾赦回来那次就替林如海,准确地来说是贾敏带了信来,说是她和黛玉没有染病一切安好。 如今还没等到去林家探信的人回来,宫里的人就先到了,贾赦得了一个月的假,正在自己房里睡得香甜,就被冲进他房里的贾琏从被窝里面给捞了起来。 “爹?爹!” 贾赦将被子抢回来,又倒下了,还翻了个身,贾琏只得上手摇晃贾赦,“爹,宫里头来人了。” 贾赦闭着眼睛不满地道:“去去去,告诉他们本老爷如今在休沐,没事别来烦人。” 贾琏无奈,上床趴在贾赦头上,贴着贾赦的耳朵说了一句。 太上皇无异是一代真正的千古帝王,他少年的时候就平定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