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的明悟,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都不重要了,你是否效忠过孤,羡慕过孤,这些都不重要了。” 说完前太子就对着将文武百官带走之后又刚好回来的安远侯下令。 “动手!” “慢着!承宜,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太上皇从当今与前太子的对话之中回过神来,他拦在前太子与当今中间,眼中满是悲痛之色,只是这份悲痛不知道是冲着他哪一个儿子的。 “他从出卖我的时候就不是我的弟弟了!” “他从对我的弘儿下手的时候就不是我的哥哥了!” 前太子与当今同时冲着太上皇吼出一句话,太上皇怔愣了半晌,随后明白了两人话中的意思,事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展到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步了,他面上的神色顿时变的颓然了起来。 “怎么可能?弘儿他真的是你害的?” 前太子眼眸一暗,随后开口:“是我,不过这都怪父皇你呢,要不是你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我也不会对一个幼子下手!我猜父皇此举,不正是想要效仿当年的明太祖吗?” 太上皇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嘴唇问道:“只为你的一个猜测?” 前太子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有些下垂的刀尖重新指向了当今。 太上皇的身形有些摇晃,但是他还是坚持对着前太子李承宜道:“承宜,你这次领兵抗敌有功,父皇会封你亲王爵位,享双倍俸禄,世世代代不得废除王爵,哪怕是你四弟也无权处置你和你的子孙,你听父皇的话,收手可好?” 前太子听到太上皇的话之后,笑的更疯狂了,甚至因为笑得太过剧烈,笑出了眼泪来:“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皇您怎么还在说傻话呢,今日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了。” “安远侯,动手!” 孙成林上前几步,见太上皇挡在前面,他的脚步有些迟疑,他跟随太上皇多年,如今却要刀兵相向,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迟疑了。 前太子夺过孙城林手中的刀,一步步地走向当今,太上皇眼角的泪水落下,但是还是坚定地站在当今面前,当今看着太上皇因为苍老,但是依旧因为骄傲挺拔的身影,眼睛有些发酸,一把将太上皇护到身后。 就在前太子的刀要刺向当今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太子殿下魄力不比当年了,只处置一个人竟然用了这么久。” 前太子的刀依旧指着当今,他不回头地道:“九弟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去将外面的人手都清理掉,我记得那些个酸儒文人里面有很多人都不服气,既然他们不服气,那就让他们永远闭嘴吧。” 进来的正是之前据说在自己家里病的不行的,成德郡王和淳丰郡王两个人,此刻他们各自也都是一身戎装,成德郡王正挂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几人。跟在他身边的淳丰郡王则是一脸阴沉地盯着四周。 “太子殿下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莫不是太子殿下念着往日兄弟旧情,不忍心下手了”,成德郡王用帕子擦了擦染血的刀,随后依旧轻笑着道,“反正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太子殿下就算是想多想一会儿,也无妨的。” 随后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手下那个叫什么,哦,对了,叫贾珍的真实耽误事,本来说好了让他来引路的,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见人影,害的本王多废了好些力气。” 前太子一皱眉:“你说什么,不是贾珍给你们带的路?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成德郡王笑道:“当然是一路杀进来的,不然,太子殿下可就要失败了呢!” 成德郡王一直都是一副轻佻的样子,这让从小就注重仪态风度的其中前太子很不舒服,但是如今他要借助两个郡王手中的力量,只能装作没看见。 “哦,对了,忘了告诉太子殿下,据本王所知,贾珍他确实来不了了。” 前太子转身疑惑地看向了成德郡王:“你知道什么?” 成德郡王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他现在恐怕和你深恨的那个贾赦一起在天牢里面吃牢饭呢,你说就凭借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贾珍,他自己能从有重兵看守的天牢里面跑出来吗?” “孤只命人弹劾了贾赦和贾政,并没有让人动贾珍。” “是啊,可贾珍他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进去了呢?” 前太子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咬着牙道:“是你,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