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随意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王熙凤听了李神医的话,也不顾什么脸红了,在她心里害羞不害羞的哪有孩子的事情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就连一向受不得责备的贾琏,此时也悄悄竖着耳朵听着,他也是想要一个嫡子的,贾家规定只有嫡子才能继承家业。 他本就是荣国府的长孙,将来是要继承整个荣国府的,要是他没有嫡子,这偌大的家业该托付给谁呢。 真要到那时,少不得被二房盯上,要是自己两人拼搏了一辈子的家业,都便宜了旁人,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给他人作了嫁衣裳! 史溁没有回答李神医的话,而是放任李神医给贾琏和王熙凤都号了脉,两个人都乖乖地等着李神医诊治。 李神医每次露出皱眉的神色,都让贾琏和王熙凤揪心不已,生怕李神医说出什么他们害怕的结论来。 好在给两个人号脉的时间不长,结果也算是有惊无险。 “好了,没什么大碍,不严重,不吃药的话,再晚上个几年,也是会有的。 不过,看这位奶奶的神色,是等不住的,那就最好从现在就保养起来。 老夫给你们两个各开一个方子,每个月吃上两副就行,也不用再吃别的药,药吃多了反倒不利于坐胎。 还有,两个人都不要劳累,最好不要饮酒,饮食中多放些姜蒜等驱寒补气的食材,放宽心态,三个月之后再来老夫这看看。” “能有效果吗?” 贾琏咽了口唾沫,有些担忧地问道。 史溁的眼睛一横,不满地瞪了贾琏一眼,呵斥道。 “胡说什么,李神医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这都是为你好。” 贾琏被史溁的话吓得一缩脖,王熙凤闻言也挖了他一眼,唬得不敢再出声,见到他这样,李神医捋了捋胡子笑道。 “不必如此,这位小哥有疑问也是正常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两位身子本就康健,想来不到三月府上就该有好消息了。” 听到李神医的话,贾琏和王熙凤禁不住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压抑不住的喜色,他们夫妇多年的心愿就要达成,怎么能不激动。 李神医写完了药方,王熙凤直接就揣进了自己身上贴身放的一个荷包里,生怕别人掏了去。 李神医见到她掏出荷包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不再看她,转过头去和史溁交谈。 王熙凤是信了李神医的话,准备这几个月好生地和贾琏在家修身养性,别的事一概不管,什么都没有她再拥有一个自己孩儿的事情大。 至于那些既得罪人,又捞不到好的差事,谁愿意干就接去,反正她是不干了。 “老夫人,看您这神色,想来是还有什么事要拜托老夫吧。” 史溁点了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跟李神医客气。 “李神医说的对,老身是有一件棘手的事要请李神医你帮帮我们。” “贵府家大业大,能为贵府办事的人不知凡几,怎么单单就求到老夫这里来了。 老夫除了会看病之外,别的可以没有一样精通的,不知道老夫人是有什么难题,若是有人生病,老夫尚可一看,把别的恐怕就不行了。” 史溁想到贾敏的遭遇,脸上就带上了悲伤和气愤的神色,开口的时候语气也不再平静。 “李神医,实不相瞒,老身之所以厚着脸皮来求神医帮助,其实是因为老身那可怜的女儿。 原本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以为给她找了一个不如我们家的女婿,有着我们家的庇护,这日子能好过一些。 没成想,女婿家外放为官,这一去扬州就没再回来。 我那可怜的姑娘的奶娘今个早上回来说是我那姑娘,在婆家病的不省人事,婆家又不给请好大夫,就生生地熬着。 老身是没了法子,才想劳烦李神医您受累,和我们去一趟,好歹别叫我那可怜的姑娘丢了命去。” 原本还悠然自得喝着茶的李神医,听着史溁说的贾敏的遭遇脸色也是越来越严肃,到最后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别的不说,就说李神医这么些年,周游各地,四处悬壶济世,能坚持下来,靠的本身就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 如今听了这样的混账事,哪怕是知道眼前老夫人的女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心中也是生了一股火气来。 这李神医也是有儿子媳妇的,他历来都教导自己儿子,媳妇在家操持家务的不容易,让自己儿子多让着点他媳妇。 怎么这家反倒欺负起自家媳妇来,还是个有官身的,真是不可理喻。 “您先别急,急也急不出来什么结果,倒是贵府有什么打算,不妨和老夫讲讲。” “老身原打算派我这孙儿去扬州女婿家里敲打一番,顺带接了我那女儿和外孙女家来。 也不瞒李神医,如今这情形,怕是我这孙儿的分量不够,老身已让老身的大儿子报了备,一起去给我那姑娘撑腰。 老身想请您和我们府上一起,亲自去扬州走上一趟,现在我们府上也只能这么办了。” “老夫人,您这件事老夫答应了。” “太好了。”史溁眼前一亮,本来见到李神医他年岁这么大,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没费什么力气他就答应了,这样的话贾敏就有救了。 想着史溁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李神医。 “就是就是我们今” “今天就得走对吧,这算什么,治病要紧,老夫这就收拾药箱和你们走上一趟。” “那真是谢谢李神医了。” 李神医说着就站起身来,把他常用的东西拢了拢,打成了一个包裹。 吩咐好孙子看好药堂,拎着药箱带着一个药童,就和史溁出了门。 许是李神医总这么惯了,他的孙子一点反对都没有,还帮他收拾了不少能用得上的药材。 这头,史溁亲自出门的消息也传到了宁国府。 不巧的是,宁国府的贾珍父子二人昨夜饮酒,睡得晚了,方才醒来就接到了消息,看着垂手立在一旁的赖二,不可置信地道。 “你说什么,西府老太太今个出门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小的也是才听说,不太清楚。” “糊涂东西,还不快去打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