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向后倒去,陆长卿一把环住她。 “王爷,”姜绾故作虚弱无力的说道。 “阿绾,我带你回家,”陆长卿从温柔转变成凌厉看向前方的黑衣人。 “你敢伤阿绾,”子韫从后拦住黑衣人的退路,一把抓住他。 “说是谁派你来的,”子韫将他带到陆长卿面前。 姜绾嘴唇毫无血色躺在他怀里,陆长卿见到横抱起她,突然,注意到她的腰间伤口。 “我不会说的,”黑衣人没有松口。 “先留他一命关起来,直到他说出指使的人,”陆长卿说完抱着姜绾离开。 “王爷,我没事这点小伤,”姜绾看到他如此紧张自己说道。 “这怎么能算小伤,伤的是腰,我会心疼的,”陆长卿说道。 姜绾没有在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 徐霄匆匆赶来,他连鞋子都跑丢一只,只因为陆长卿让他来为姜绾医治。 “不是我说,你和姜侧妃一天到晚是在练武功吗?怎么不是你受伤就是姜侧妃受伤,不行你们俩天天绑在一起,以免谁在受伤,”徐霄吐槽道。 “你闭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赶紧给阿绾医治,”陆长卿沉声道。 “好好,不过你要把姜侧妃的衣物解开我要看腰上的伤口,”徐霄说道。 “那你们都先出去,”陆长卿看了一眼他和子韫。 二人乖乖走出去,陆长卿上前给姜绾解开衣物,又给她围上两层被子以免走光。 门被打开,徐霄走了进来看见姜绾被裹成粽子,他满脸黑线,拧眉“啧”了一声。 “没事吧你,给侧妃裹成这样?”徐霄说道,又上前开始为姜绾处理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陆长卿坐在院内等着子韫审讯那黑衣人。 沈凝霜坐在屋内还在等着黑衣人的消息。 徐霄走出房门,来到厅堂内他视线看向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一群侍卫拖到地上。 陆长卿冷眸看着地上的那个黑衣人问道:“你还不肯说吗?” “王爷,我没有要说的,那个女人她该死,”黑衣人依旧不松口。 银锁把在院子里看到的连忙回院,将消息告诉沈凝霜。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沈凝霜问道。 “回王妃,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他,”银锁回道。 “父亲说这个人嘴甚是严,不过他的家人都在父亲手里,他应该不敢说出来,”沈凝霜对此事很是有把握。 “王妃说的是,奴婢还用不用再去看看?”银锁问道。 “不必了,王爷见到你会起疑心的,”沈凝霜说道。 “王爷,姜侧妃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药方已经交给春月了,休养几日便无事了,”徐霄对着他说道。 “嗯,你留下一会本王有些事要与你说,”陆长卿回道。 “好。”徐霄的视线看向地上的黑衣人。 “既然,你选择不说那好,本王让你今夜冻死在这院内,”陆长卿说完起身离开。 子韫将这黑衣人绑在院内的树下,待众人离去,黑衣人看着天空下起大雪。 “王爷,这黑衣人不肯说出幕后之人,该怎么办,”子韫问道。 徐霄坐在一旁喝着茶悠哉悠哉的抬起头说道:“王爷心中有数,这人不能平白无故就刺杀姜侧妃,况且侧妃刚回到府上,靖南城内也没有认识的人,还有一点要不就是这人单纯起了歹念。” 陆长卿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可真是什么都清楚,他说的没错。” 子韫怔住看向徐霄,他心中也有答案。 “王爷,若是你真动手,皇上那里定是他们的最后一张保命牌,”徐霄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我知道,可是要是一直放纵,不管的话阿绾定会受伤,今日是我遇见,那明日呢?时间还长,无法预料到事情太多,”陆长卿满脸忧愁。 “哎,现在朝廷中有不少人被丞相拉拢,都在想着将你拉入水,而且皇上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说你……,”徐霄下意识的闭上嘴。 “怎么不说了?”陆长卿问道。 “哎,我说,说你是元城百姓们心中的恩人,已经威胁到了皇上的地位,皇上自然是听信了这谣言,已经开始派人去查了,”徐霄说道。 “都是胡说的,王爷不过是一心守住城池和那里的百姓,”子韫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哎呀,我自然知道,可是现在什么谣言都有,这肯定是有人不想让王爷过的舒坦,”徐霄说道。 “子韫,你去看看院内有没有人去看他,”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 陆长卿走到窗前隐约看见外面下的大雪幽幽说道:“前朝遗孤的确还活着,若是利用起来,往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王爷,这么多年你隐忍的太多了,我会一直陪你走到最高的位置,”徐霄说道,他知道陆长卿想要的什么,他所经历的一切都犹如噩梦一般。 “你只需用你的双手医治病人,别的我不需要你去做,”陆长卿刚说完,子韫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的侍女银锁在那里,”子韫说道。 陆长卿听完便快步向外走去,二人跟在身后。 银锁四处张望看见没有人,她赶紧走到黑衣人身旁。 “你别忘了你的家人在谁得手里,你若扛住今晚,明日你便能见到你的妻女,”银锁威胁道。 黑衣人一听到妻女他眸光立马明亮。 “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们,”黑衣人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哼,这个你放心好了,你没有杀了那个女人,反倒被抓了真是无能,”银锁对着他嘲讽一顿。 “好了,我要赶紧回去了,”银锁说完转身刚走几步,就被一群侍卫围住。 “银锁姑娘,这么晚还没睡?”子韫走到她面前问道。 银锁心中一惊,她慌张的抬起头看向子韫,又扭头看着周围。当她看到陆长卿整个人浑身一颤。 “银锁姑娘是认识这个人吗?”子韫步步逼近她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只是想要给王妃去厨房端安胎药的,碰巧看到这里绑着一个人,”银锁心虚的低着头说。 “哦?是吗?你确定这厨房到这里是一条路吗?”子韫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真的啊,”银锁说道。 “好,你要是现在还不说真话,恐怕王爷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子韫说道。 翠竹见银锁迟迟未回便告诉了沈凝霜。 “王妃,银锁还没有回来,”翠竹担心的说道。 “不行,你去看看,”沈凝霜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翠竹要往外走时听到院内发出的凄惨叫声。 翠竹与沈凝霜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声音是银锁的声音。 “快走,”沈凝霜担心的跑出屋外。 二人来到大院门口看到银锁被脱掉衣服,绑在板子上挨鞭刑。 沈凝霜看到陆长卿坐在凳子上,她不由得害怕身体后退半步。 翠竹立马挽住她,看着银锁受苦眼泪流了出来。 陆长卿注意到她们,伸手示意鞭刑停下。 银锁额头布满细小汗珠,浑身伤痕累累,血渗透衣衬。 “王妃,这么晚还没休息?”陆长卿问道。 沈凝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走了过去。 银锁抬起头看着沈凝霜与翠竹,眼中尽是泪水。 “王爷,臣妾腹中的孩子有些饿了,让银锁去厨房拿些吃的,没想到这么久还没回来便出来看看,”沈凝霜淡定从容说道。 “不过,王爷为何将银锁打成这样,”沈凝霜问道。 “你自己问她,”陆长卿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凝霜。 沈凝霜捏着衣袖走了过去,她蹲在银锁面前。 “你为何……为何在这里,”沈凝霜忍着心疼问道。 “回王妃的话,奴婢……奴婢只是来看他。” “他与你什么关系你来看他?难不成是有人指使你去刺杀阿绾?”陆长卿微眯眼眸问道。 沈凝霜感觉后背一阵凉意,她听出来陆长卿说的意思。 “没人指使奴婢,是……是奴婢想要杀了姜侧妃的,全是奴婢一人的主意,”银锁说道。 “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刺杀阿绾?”陆长卿质问道。 “奴婢,看不得她得到王爷的宠爱,明明她是一个冒着别人的身份进府,您与王妃才是般配,怎么能与这种女人相处,”银锁越说越愤恨不已。 “本王不允许你这么说阿绾,”陆长卿抢过子韫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在了沈凝霜的面前,银锁身上又挨了一鞭,瞬间皮开肉绽。 沈凝霜吓的瘫坐在地上,她没想到陆长卿如此凶残。 银锁被抽的昏死过去,子韫又冲着她泼了一盆冷水。 银锁直接醒来,浑身不停的发抖。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何能耐买通杀手?连你主子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做的滴水不漏?”陆长卿有意无意的点着沈凝霜。 沈凝霜立马凶狠的瞪着银锁道:“你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胆子也太大了。” 银锁看了一眼沈凝霜知道她在保全自己,跟着回应。 “奴婢知错了,但是这事是我一人所为,我后悔没有亲手杀了她,”银锁依旧不知悔改。 陆长卿又起身走向黑衣人对着他说道:“本王想听到的事情,已经都听到了,你已经没有用了。”说完子韫上前一剑封喉。 黑衣人临死前不甘心的瞪着眼睛看着沈凝霜。 沈凝霜看向陆长卿生怕他知道这一切事情。 “王妃,怎么了你看上去有些疲累?心里有事?不妨说来听听,”陆长卿拿起桌子上茶盏。 “王爷,臣妾没有心事,只是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银锁,”沈凝霜说道。 “银锁,你快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承担这一切,”沈凝霜问道。 银锁一心护主,她依旧不肯改口。 “王妃,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此事是我一人所为,”银锁回道。 “好,既然你如此包庇那个人,本王就成全你,”说着陆长卿拿起桌子上的剑走向银锁。 他将剑插进了银锁的后背,只见鲜血缓缓流下与地上的雪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刺眼。 沈凝霜哪见过这种场面,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王妃,你的丫鬟看不住,你身为她的主子你也有责,但是念你怀有身孕,暂且饶过你一次,再有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陆长卿警告她道。 “臣妾,明白,臣妾告退。”沈凝霜灰溜溜的赶紧转身离开。 徐霄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次他们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了,不过你这样一来会不会对你不利?” “有何不利,是他们先挑衅本王的,”陆长卿说完转身离开。 子韫与侍卫处理院内的尸体,徐霄摇头叹息道:“哎。” 沈凝霜被翠竹搀扶着回来,她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她对陆长卿不禁害怕起来。 “翠竹,你看见银锁死的那么惨,而且王爷说的那番话是不是说给我听的,”沈凝霜疑问道。 “王妃,您多虑了王爷怎么会往您身上想,”翠竹说道。 “不可能,王爷一定知道什么,是不是那个黑衣人张嘴说出来了,不然王爷怎么会说他想听的都听到了,”沈凝霜焦虑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王妃,若是王爷知道了怎么会不直接问你呢?”翠竹回道。 “您先别担心,”翠竹安抚道。 沈凝霜看向外面,这一夜她定是睡不好觉了。 陆长卿回到房内看到熟睡的姜绾,他褪去衣物钻进被中,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避开了伤口。 慢慢靠近她,看着姜绾熟睡的模样他又怕自己忍不住,刚想起身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臂。 “别走,我害怕……,”姜绾在梦中害怕得说道。 陆长卿见到只好继续躺下任由她抱着。 “别怕,我在呢,”陆长卿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 姜绾这才放松下来,眉头舒展开来,她的梦里永远都是那拼凑不齐的碎片,那个小男孩,充满尸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