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别鹤的疲惫肉眼可见。</p>
而他像是故意透支生命似的,行尸走肉的活着。</p>
见到他的熟人会露出诧异的表情,然后说……</p>
“你多少天没吃饭了啊!”</p>
厉煋站在张别鹤面前,眼睛瞪得很大。</p>
可曾经毒舌的人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两颊凹陷,沉默寡言,在张家保镖的簇拥下前往下一个需要应酬的地方。</p>
厉煋望着男人瘦没样儿的背,想起什么目露怜悯和哀伤,“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有女儿了呢……”唉。</p>
那个青年还在昏迷,张家最近又突然开始走下坡路。</p>
“真是够折磨人的……”</p>
没了王一点,张别鹤的脊椎骨都叫人打折了。</p>
……</p>
外界日子医院里昏迷的人毫无所知。</p>
不知多少个日夜,王一点悄无声息睁开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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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p>
会好的,会好的。</p>
咱们是he</p>
64:我回来了,没事了</p>
黏着的眼皮艰涩睁开,口鼻叫氧气罩扣住的人听得见自己憋在氧气罩内‘呼哧——呼哧——’的呼吸声。</p>
视野内的天花板和灯管白的刺目。</p>
身体很沉。</p>
最开始王一点是没有任何痛觉的。</p>
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梦。</p>
梦里是他刚升队长,和调查局里所有同事吃饭的那天,上位是局长孟河来、副局长老王,身边是赵小宝。</p>
大家的脸在温馨的灯光下笑容洋溢,打闹,灌他酒。</p>
饭桌上有很多很多菜,身边的小胖子埋头苦吃,已经微醺王一点就在这样热闹温暖的环境下向后靠,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望着他们弯着眼。</p>
只是不知怎么,梦醒了,宴散了。</p>
耳边仪器“滴、滴、滴——”的响,独自醒过来的小王队抬起扎着滞留针的双手缓缓捂住脸,痛彻心扉的哭了起来……</p>
“里面怎么有声音?走,赶紧进去看看。”</p>
“王队?王队你醒了?!”</p>
“医生——医生!我们王队醒了——”</p>
身边乱糟糟的,有人跑进来又有更多的人进来。</p>
听到青年悲伤到极点又压抑到极点的哭声,调查局的两个同事也红了眼睛。</p>
医生和护工知道有个警察遇害了,惋惜的安慰着。</p>
“你现在刚苏醒,不能这样情绪激动知道吗。”医生和护士围住王一点,拉开他的手臂,没有因为青年哭的狼狈露出嫌弃的表情,年长的医生们温柔的哄,“冷静下来,好了好了不哭了,如果你再这样哭影响病情,我只能让护士给你打镇定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