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一步跨入殿中，板着脸道，“来人，将这没规矩的奴婢拿下！”</p>
立时便有几名内侍上前扭住了元瑶的胳膊，元瑶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傻了，连求饶都忘了，只是茫然地望着承平帝和谢皇后。</p>
“唉呀，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只是说医理，干朝政什么事？”承平帝不满地瞪了谢皇后一眼，挥手示意内侍将元瑶放开。</p>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跟皇后说会儿话！”</p>
将人都轰出殿外，承平帝示意皇后坐到自己身旁，道：“你都知道了吧？是刘琰做的！这几年咱们都冤枉老四了！”</p>
“真是刘琰吗？别是屎盆子净往死人头上扣，反正是欺负刘家死无对证。”谢皇后有些怀疑。</p>
“应该不会有错的，祁翀没理由撒这个谎。倒是祁翎——你说刘琰的事儿他真的不知情吗？”</p>
“他整日在宫里，跟刘琰一共也没见过三两次面吧？怎么可能知情？”</p>
“那可未必，万一有人从中传话呢？别忘了，刘琰除掉咱们儿子，受益人之一可就是他这位亲外孙！”</p>
“那就不能是刘琰自己想当皇帝吗？”</p>
“不会！”承平帝摇了摇头道，“他要是自己想当皇帝，杀了朕就是了，干嘛对付咱儿子呢？没必要啊！说不通！”</p>
“可是翎儿是在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咱们对他不薄，何至于算计咱们呢？”</p>
“你说他娘那事儿他会不会知道了呢？”承平帝犹豫地看了谢皇后一眼。</p>
“宫里上上下下对此讳莫如深，谁敢跟他说？”</p>
“唉！谁知道呢！但愿他不知道吧！”</p>
就在承平帝夫妻说私房话的同时，承信宫里晋王祁翎正脸色煞白地望着殷天章。</p>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如何知道的？”</p>
“奴婢有个徒孙今日在殿外当值，他耳力好，顺着风听了一耳朵，错不了！”</p>
“我跟刘琰没见过几次啊！陛下不会迁怒于我吧！”</p>
“这奴婢可说不准，要不您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风？”</p>
“去是要去的，但现在不能去。否则，事情刚出我就知道了，这让陛下怎么想？”祁翎逐渐冷静了下来，“你那个徒孙不错，记得重赏他！”</p>
“是，殿下。那为今之计”</p>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祁翎的双眸中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镇定，让殷天章一阵失望：这小子居然毫不冲动，老祁家的这帮小子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p>
回到紫宸宫的谢皇后显然没有祁翎这份冷静，她立即让人传来了谢宣。</p>
“孔达，你说谋害我儿这事儿祁翎有没有参与、知不知情？”</p>
“长姐，这事儿祁翎应该是不知道的，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风险太大了。他就活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万一露馅他的小命就没了，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p>
“那你说刘贵仪的事他有没有可能知道？”</p>
“他如果知道了，还能在您面前丝毫破绽不露吗？他就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城府？长姐，您就别胡思乱想了！”</p>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就是心里别扭啊，一想到万一他真的有份参与，那咱们将皇位送到他手上岂不是自寻死路？”</p>
“不至于，他一个小孩子，背后没有母家支持，就算登了基，还不是在咱们控制之下？到时候您学那武后临朝听政，他一个儿皇帝还能反了天不成？”谢宣继续劝道。</p>
“你说的也有道理，的确，这三个孩子里祁翀年纪大了有主见，祁翌母家势力大，都不好控制，他是唯一合适的那个。”</p>
“对呀，这一点您就不必怀疑了。”</p>
“父亲最近如何了？”</p>
“还那样呗，拿我当仇人，对我爱答不理的。”提起父亲，谢宣没好气道。</p>
“你呀！他毕竟是父亲，你顺着他点儿！”</p>
“我还能怎么顺着他？他要什么我给什么，我还能如何？他要我命，难道我也要给他不成？”</p>
谢皇后也知道这父子间隔阂难以消除，叹了口气便不再劝了。</p>
“对了，长姐，正阳宫那边”</p>
“嘘”谢皇后突然紧张起来，四下看看确认无人，轻声道，“人我已经派过去了，应该快了。你那边呢？”</p>
“梁相已经物色好了人选，这还得谢谢杜相他们呢，没有刑部这案子还挖不出这人呢！”</p>
“那就好，这次本宫要林家好看，为我二儿报仇！”谢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p>
却说祁翀领了继续调查魏王之死一案的旨意，径直来到京兆府，却意外地看到了郑澹、吴琢、程岩三人，他这才想起来这仨货被他扔到县里巡查已经有些日子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