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判官,你说秦王殿下这是要干什么呀?”宋激首先叫道。</p>
“赋税数额向来都是不能实报的,宁远侯也是在望州做了近十年的别驾,柳世子会连这个都不懂?”达奚友撇了撇嘴。</p>
“是啊,历来如此之事,他挑出来能干吗?”</p>
郑澹摆了摆手:“你们都别吵,我倒觉得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如达奚县令所说,柳世子是明知故问。而且从酒席宴上的态度来看,他也没打算将事情做绝、将人得罪光。他若真要借税款之时处置我等,大可直接弹劾,为何还要来这么一手‘先声夺人’啊?既如此,我想他此举恐怕也就是想从中沾些好处罢了!”</p>
“不会吧?堂堂亲王也看得上这点小钱?”</p>
“亲王怎么了?亲王就不能爱钱了?鲁王不也很爱钱吗?咱们这位小殿下那可是很喜欢做生意的,做生意图的是什么呀?不就是赚钱吗?”达奚友倒是很认同郑澹的意见。</p>
“那郑判官的意思是,以后咱们截留的那一部分还得分一些给秦王殿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东丘县令杨遵开口问道。</p>
“是啊,郑判官,我们县税赋收入本来就少,比不了赤县,再分出去一部分,恐怕连日子都不好过了!”留津县令钟溥也面露难色。</p>
“这个先不要急,等他划出道儿来再说吧,若是他狮子大开口,我们也有的是办法应付他!”</p>
“章乃琳那小子怎么办?他明显跟秦王、柳世子是一伙儿的!”达奚友依然对章乃琳耿耿于怀。</p>
“你都说了是一伙儿的了,只要秦王殿下那里处理妥帖了,他还能翻什么浪花?”</p>
“行,那我们听郑判官的!”</p>
“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p>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柳忱成功地吸引到了赋税收入上面、怎么也想不到祁翀的真实意图时,柳忱和章乃琳已经悄悄地出了府衙仪门。</p>
仪门外面的前院临时搭建了一处棚子作为指挥中心,此时棚子四周火把通明。</p>
一声令下,静山军分作六队按原定计划直扑何乞老手下各处乞丐窝棚及流民据点而来。与此同时,分赴六县的壮武军也在各营指挥使得率领下包抄了各县的据点,抓人、救人,并直接就地审讯。</p>
而当下发生的这一切,作为杆子头儿的何乞老还一无所知,在命运的大转折面前,他显得尤为后知后觉。</p>
广源坊内一处三进的民宅里,何乞老正在做他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数钱!</p>
他最近很是得意,底下帮众越来越多,孝敬钱每天能收一大箱子。</p>
昨天又跟肖旺的人打了一架,打的那叫酣畅淋漓,肖旺的人节节败退,直接让出了一个坊!如今京城七十二坊他已经占了四十多个,占有绝对优势,彻底吞并肖旺那伙人不过是时间问题。</p>
手底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娇妻美妾、豪宅田产他什么都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啊!</p>
最可笑的是那个叫连述的家伙,居然想招纳他们为那个什么秦王做事!开什么玩笑,做鹰犬听吆喝哪有做乞丐逍遥自在?让乞丐做工?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自古以来乞丐要饭没有要早饭的,为什么呀?他但凡早上起得来都不至于去要了饭!他起都起不来,你让他去做工?荒唐!</p>
何乞老心里嘲讽着那些不懂得乞丐生活妙处的人,手上可不曾停下。数好了一串钱,他接过身边钱老大递过来的绳子系好之后又扔给了站在另一侧的钱老二。</p>
钱家兄弟是他的左膀右臂,帮中也只有他俩能随时进出他家。原因无他,这俩人是他从小养大的干儿子,信任无比。这兄弟俩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和重用,什么脏活儿、黑活儿都是他俩去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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