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相由心生,经过那场大变之后,她想再同从前一个模样,怕也不可能了。只是穆嫣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条路上急匆匆的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荀以溪的贴身丫头,还有一个则是一脸精明之像的中年妇女。
采红在穆嫣耳旁低声提醒她道:“姑娘,那是管采办的贺婆子。她也是二夫人的陪嫁,府里丫鬟婆子买进卖出的事情都归她管。”
原来如此,她这么一提醒,穆嫣便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那厢,贺婆子见此情况,大概知道荀以溪叫自己过来是所为何事了。鞠了礼,道:“见过二姑娘,不知二姑娘寻我有何要事?”
荀以溪冷眼瞧着那丫头,戾声道:“这贱婢行为无状,竟敢冒犯本姑娘!你赶紧把她赶出府去,别再让我见到她!”
贺婆子心里有本自己的帐,将这荀府里的事情都算得门门清。她看了那丫头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同自己一同陪嫁入荀府的方婆子的女儿。方婆子去的早,没享受到清福,只剩下这么个女儿在府里的园子里当差,不知怎么,今日竟然惹了二姑娘不快?
她有心维护一二,想着便有些为难的道:“二姑娘,不知这丫鬟如何冒犯你了?”
荀以溪颇为不悦的瞪着她道:“怎么?本姑娘让你赶个人你还要问东问西的?!难道你也同这不知好歹的贱婢一样要犯上作乱吗?!”
贺婆子很是不屑她这端大小姐的派头,面上虽没有显露出来多少,可语气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和善了,“老奴可不敢,只不过荀家到底是大户人家,若没有个说得过去的名头就将人赶走,传出去可不好听,到时候二夫人少不得又要责备我办事不利了!”
她可是二夫人的陪嫁,一切都有二夫人撑腰,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然而这句话也不知触动了荀以溪哪根弦,她忽然就咯咯的大笑起来。声音又尖锐又怪异,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大户人家?!就这种从骨子里都烂透了的凹槽臭泥沼子,还好意思谈什么名声?!真是要笑掉本姑娘的大牙了!在这府里,最让人恶心的就是你们这一脉了!表面装的正人君子,实际上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干的出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们这么虚伪呢?!”
穆嫣闻言,难得的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这荀以溪彻底放飞自我之后,倒是比以前看得清楚的多了。
贺婆子的脸被气了个通红,她许是从未见过哪家的姑娘竟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指着长辈的鼻子骂吧。
当下脸一沉,扬声道:“二姑娘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蹦?!我们家夫人乃是当家主母,她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如此污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言如此污秽不堪,我定会如实向她禀告的!”
荀以溪根本就不在意,反而越发笑得大声起来,“去啊!你去啊!你们毁了我大哥,又毁了我娘,如今又想来毁我!我还会怕你们不成?!有本事就去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索性全说出来!什么当家主母?!你主子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当年若不是大伯父和大伯母死的早,哪轮的你们这一脉在这里耀武扬威?!说起来,三哥哥是不是早就看穿你们这肮脏的面孔,所以才一直对你们不冷不热?!”
穆嫣见她竟然扯到了荀朔身上,顿感不悦。见她还要继续往下面说,便干咳了声走了出去,道:“溪表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