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婆子立马上前去查看情况,道:“启禀二老爷,人昏过去了。”
荀庭深摆了摆手,那几个粗使婆子便将人抬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沁姐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荀以沁噤若寒蝉,顿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诉道:“二伯父我冤枉!我让翠翘去收买小莲只是想给穆嫣一点教训,绝对没有让她去晓山院纵火,您要相信我啊!”
日你个仙人板板!你这一点点教训可是害她差点淹死在荷塘里,还外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呐!!
穆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荀朔轻笑了一声,道:“四妹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洗清嫌疑?”
“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您帮帮我,您帮帮我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荀以沁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知道今日这个罪名若是全坐实了,那她的后半生就全都完了。
荀庭远被哭得心烦意乱,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是好了。他天赋有限,才行能力都比不上二哥。面前眼下这种困境,他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破局才好了。可沁姐儿是她最心疼的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无出路啊!“兄长!沁姐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你怎可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来定她的罪?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可还记得当年大哥”
“放肆!”荀庭深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活脱脱像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荀庭远自知失言,忙缩起了脖子不敢再说话,花厅里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如此诡异的局面实在是惹人怀疑,穆嫣看了两人一眼,越发的确定这其中又古怪起来。荀庭远说的大哥,不就是荀朔的父亲吗?难道他的死,并非如传闻中病死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看向荀朔,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谁知荀朔却根本像个没事人似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站在那儿。
过了好一会儿,荀庭深的脸色虽然缓和了一些,但却还是难看的紧,“沁姐儿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还想包庇她不成?!你就算不为溪姐儿和桦哥儿考虑,可你总得要为枫哥儿考虑吧?!枫哥儿是男子,将来可是要考科举,入朝为官的。若是让他整日和一个对至亲都可以下毒手蛇蝎女子在一起,往后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将来若是让人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又该怎么看他?怎么看我荀家?!人生小幼,精神专利,长成已后,思虑散逸。故须早教,勿失机也啊!”
荀庭深闻言大受打击,脚下一软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女儿,心疼的几乎都要窒息了。他确实是喜欢这个女儿,哪怕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尽可能的帮她弄到,可他最看重的还是枫哥儿啊
荀以沁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她看出了她爹眼中的挣扎,但也明白她可能要被她爹放弃了
“爹您不疼沁儿了吗?”
荀庭远呼吸一窒,撇过脸去,不敢去看他女儿的脸。荀以沁的眼神一空,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
荀庭深道:“四姑娘身子不适,即日起前往别庄养病,诸位都清楚了吗?”
寥寥几个字,便将荀以沁的后半生决定了下来。穆嫣想,大概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别庄里养病了。
荀庭远接着又道:“至于枫哥儿就搬到前院去住,由三弟你亲自抚养,不要再放在一个妾室房里养着了,这像什么话!”
“是”
如此一来,赵姨娘也就没有权利在抚养一个公子了。她们母女两得到一个这样的结局,最痛快的当属荀以溪了。这不还没散场,她就朝穆嫣笑了起来。穆嫣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是没有心情发笑,也不知道四九那边进行了如何了?
折腾了这一场已经是深夜,众人都很疲惫。荀庭深环视了一下众人,问:“三夫人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众人似乎这才发生张氏不在花厅当中,宋氏道:“方才二嫂酒喝得多了些,说是要先回去休息了。”
荀以溪也是颇为纳闷,方才看到荀以沁要栽跟头了,她特意派人去寻她娘过来。可谁知去寻人的人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她娘是不是醉得太厉害了?
荀庭深沉吟了一会儿,道:“她到底是沁姐儿的母亲,这件事情还需她来做主才行,方嬷嬷,你去请三夫人过来一趟。”
候在二夫人张氏身后的一个老嬷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穆嫣看着她消失在门口,正了正身子,心道今天晚上的主菜总算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