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面的黎灏手里还拿着头纱准备司彤出来后给她亲手戴上。 但他现在却愣是怔愣在了原地,傻傻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司彤。 穿上婚纱的司彤美的让人着实移不开眼。 就连刚刚在旁边议论纷纷的那些人还也都纷纷闭了嘴。 司彤扫视了一眼那些人,最后目光定在了黎灏的脸上。 但明明很熟悉的这张脸,此刻她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歪了歪脑袋,审视的看向黎灏。 那些人的话她不信他听不见? 也不是她矫情。 以前黎灏可是她的铁哥们。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要是听见那些话估计早就会把那些人赶出去了吧。 不过司彤倒也不在意了。 现在他们黎家如日中天,还肯拉帮一把他们司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和黎灏也说好了,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帮她度过暂时的难关之后便会离婚的。 可是,她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黎灏对她有意。 到了最后他肯定是不会离婚的。 可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司家可是爷爷和爸爸的全部心血,她不能让它毁了。 而她现在需要一笔非常庞大的资金来将司氏强势转型。 司氏以房地产发家,这么多年的重心也放在全国各地的房地产上。 但这些年很明显房地产呈下降趋势。 司父已经在几年前就开始计划着转型新科技,还要涉猎其他的行业。 但因为公司的部分股东保守不想变动,所以推进的很慢。 现在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是寸步难行。 司彤只有跟黎家联姻才能在司氏那个位置上坐的稳,并且那些老狐狸肯定也能老实很多。 这么想着,所以即便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也无所谓,毕竟她也确确实实不是真心想要和他结婚的。 而黎灏他也是知道的! 这边傻愣着的黎灏也反应过来了。 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立马收起自己的痴迷的眼神。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将手里的头纱展开,走到了司彤的身后。 他抬手就要给她戴上,但却被司彤抢先接了过去。 她对他微微一笑道:“我自己来吧,我看你的领带还没系呢,你去弄你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 黎灏的手还保持着半抬的动作。 见她这般疏离,他双手插回裤子口袋里面,紧紧的握成了拳,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不过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彤整理着婚纱,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的低气压。 片刻后,工作人员给她戴好头纱后一转头就看见黎灏拎着一条领带在那边的沙发处坐着等她。 她瞬间就明白了。 他这要她给他系领带。 因为今天跟着一起来的人也不少。 很有可能外面还有狗仔偷拍。 他们两个现在是未婚夫妻,自然‘亲密’一些。 司彤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扯着一丝微笑走了过去。 黎灏把领带递给她,对着她挑了挑眉,微微抬高下巴等着她动作。 司彤也没矫情,直接将领带打开。 但是她忽然感觉指尖一痛。 “嘶~” 低头一看,发现领带上竟然还有个开着口的曲别针。 黎灏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动作飞快的递过来一张纸巾,就去擦她食指间冒出来的血珠。 司彤想拿过纸巾说她自己来就好。 但是这次黎灏却没有让,他说:“彤彤,大家都在看着呢。” 司彤环顾了一圈,确实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 于是,她只好将手伸了过去。 可,忽然间,她伸出去一半的手被人拉住了手腕给拽了回来。 司彤没看清来人,第一反应就是甩开攥住她的那只大手。 “别动,是我,谢君彦。” 司彤抬眸的动作僵住。 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天都会梦见他出现了幻觉。 但是手上那微凉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是真的! 谢君彦,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彤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对面的黎灏却率先开口了,“彤彤,这位先生是?” 黎灏的面色很不好,眼睛不断的瞟向司彤手指上马上要滴落的血珠。 谢君彦睨了一眼他,自顾自的转身把司彤的手给翻了过来手心朝上。 他掏出一个灰色的真丝手帕动作极轻的拭去司彤手指上的那滴血珠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黎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君彦,是名——玄,术,师。” 司彤不知为何感觉谢君彦特地加重了后面玄术师三个字。 他平时不都说自己是个道士的吗,怎么这次自我介绍竟然用的是玄术师呢? 这两个字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道士代表的是民间,而玄术师代表的是官方。 不过也就是因为她接触他时间长了,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要是其他普通人,不懂玄学这一块的可能连玄术师三个字都不知道是什么。 她抬头看他,余光却瞥见了黎灏有些差的脸色。 嗯? 为什么黎灏听见谢君彦是个玄术师会这般表情? 这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黎灏从小到大只要一心虚就会这样。 等等! 黎家! 她不是傻子。 道观两年她也不是白待的,不然她也不能写出一本披着玄学的皮的言情小说。 司彤低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那条领带。 忽然她想起来了,他们黎家祖上可不是京城本地人。 他们家在云海市! 而黎灏小时候还跟她炫耀过,说他回老家祭祖的时候,那些伯伯们给了他很多酷酷的虫子! 瞬间,好多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司家旗下分公司出现的各种意外,还有她父亲的昏迷不醒。 是不是都是因为黎家?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颤抖。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被气的。 因为一时被气血攻心,司彤有些头晕,但是她并没有晕倒。 她下意识的去抓谢君彦,却忽然被他捏了捏手心。 司彤这才发现谢君宴牵着她的手根本就没有松开。 谢君彦示意司彤交给他,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把身上的婚纱换掉。 司彤是那种不会往牛角尖里面钻的人。 他来了,而且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那代表着什么意思她自然知道。 什么追妻火葬场这种东西她感觉挺没意思的。 喜欢就在一起,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于是,她理所当然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撒娇道:“谢君彦,我被气的腿软,走不了了,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