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司潼左手打右手,“你说说你咋这么欠儿呢,直觉都告诉你了,还点,还点!” 嗡—— 手机震动了,她没去管,而是两把空调降到最低风速开到最大。 但是吹了半天脑子里那生理反应几个字都挥之不去。 完了,凉风已经不足以让她冷静下来了。 怎么办? 忽然,司潼灵机一动,直接掐诀:“六府神灵,管辖苍生,吾唤鬼门,魂往朝卿鬼门,开!” 咯吱一声鬼门开了,她下床穿上拖鞋就钻了进去。 既然阳间的风不能降温的话。 那就去吹吹阴间的风吧! 司潼穿着拖鞋在黄泉路上跑了好几圈然后嗖的一下又从鬼门钻了出去。 “呼——呼——爽!” 她给自己施了一张清洁符然后又躺回床上重新拿起了手机查看林哲瀚新发来的消息。 与此同时,地府。 好几个阴差如木头人一样张着大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中就包括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 “方,方方才,是,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有个活人在黄泉路——夜跑?” 范无咎手动收回自己的下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咱们都一千多岁了,但还不至于到眼花的地步。” 谢必安指了指黄泉路,“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刚确实有个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女人在那里跑步?” 范无咎点点头,扶了扶自己的黑色高帽,“应该就是那个能开鬼门的玄术师没跑了,她是个女玄术师,而且她不光能开鬼门,还能以原身过阴。” 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谢必安差点就要蹦起来了,“,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她是谁!这都多少年了,终于是在地府里面看见了一个活口了!” “活口?这么形容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必安摆摆手不在意道:“嗐,在意那干什么,你们能听明白我的意思不就得了。” “可是我有轻微强迫症不知道吗,上次我已经去京海市的精神病医院确诊过了的。”范无咎一脸的嫌弃。 “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没跟老大告状呢,你竟然借死人的身份去看病!”谢必安叉着腰说道。 范无咎耸肩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征求了那鬼魂的同意,并且支付了一百亿的冥币啊,合理合法,你要是告我,我就要请‘崔律’给我申诉去。” 谢必安:“你行,你和崔钰混的关系好行了吧,切,我大哥还是钟馗呢!不然就让他们两个掰头一下?” “掰头就掰头,我去找我崔哥。” “哼,我去找我钟哥,咱们骑驴看唱本!” “走着瞧!”范无咎扭头就走。 两人消失不见,留下几个新勾回来的几个鬼魂相视无语。 请问阴差去打架了,作为新被勾到地府的鬼魂应该是要往前走还是在原地等? 在线等,很急! 而此刻正在画符的司潼可完全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 因为林哲瀚回复了一个【确定】 【她下半辈子注定要皈依佛门的,你们走不到一起,你确定还要去管这件事情吗?】 【确定】 这不就来活了吗。 其实早在宴会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除了张佳萱的人生很惨外,那个任玲玲也没差到哪儿去。 所以在她把张佳萱拉走的时候,她才会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张佳萱和她选择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都是从小离开了母亲,前者是母亲出轨跑了丢下了她,后者母亲是被家暴伤重致死离开了她。 又是相同都有个酗酒的父亲,但是前者是单纯的活在母亲出轨的阴影下,她父亲觉得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然后逼迫她去勾引有钱人圈钱然后还她父亲欠下的赌债。 而后者则从打母亲去世后她就成了家暴的另一个替代品,要不是她以县城第一的成绩考出那个地方她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是县城第一,家里也得了一笔很丰厚的奖金,所以任玲玲的父亲消停了两年。 这段时间她的父亲再次找上了任玲玲,让她给他拿钱,还跟踪她,到她的学校去闹。 她绝望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报过警,但是每次任玲玲的父亲下手都很有经验一样,够不上轻伤警察也不受理。 她求助过她的那些亲戚,但是没有一个人帮她。 一个都没有。 大学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林哲瀚,两人因为是一个辩论队的每次都会一起参加一些比赛,长时间接触下来,林哲瀚待她很好,她就对他生出了好感。 但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好的人,所以在林哲瀚跟她表白的时候明确的拒绝了他,并且忍痛远离了他。 第一是她自卑,第二是她不想让她父亲知道林哲瀚,她怕她父亲会缠上他给他造成困扰。 当然了,推算只能算个结果,其中的步骤是不精准的,所以这些不是司潼算出来的,而是她强行开了天眼看到的。 只要是成为了她的客户,她就要对客户负责,即使这件事情的委托人是林哲瀚,她也还是要知道前因后果。 她的天眼还没有完全‘充满电’但她还是耗费了一成修为开了。 因为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多么悲惨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对凡尘再无留恋而去选择了出家。 看完之后她也沉默了一会儿。 很多画面虽然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那是任玲玲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尤其是她的保护伞母亲去世后的那一段时间,她的眼里是没有光的。 可以说她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后来要不是她的奶奶坚持要送她去上学并且护到她上高中,她可能就真的随她母亲去了。 所以她对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留恋的。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看破红尘吧。 司潼放下狼毫笔,然后就去睡觉了。 今天熬的属实有点晚了,她都困蒙了。 结果睡了没一会儿她就被冻醒了。 那时候为了让自己脑袋清醒点调到十六度的空调忘了调回来了。 她捶了一下床口吐方言道:“这觉睡得西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