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瞻远挑了挑眉,把轮椅往前面推。 付心灵吓得赶紧抓着他的手:“大人,别这样。” “我就让你看看,我又不做什么。”贺瞻远叹了口气。 铁骨听到后面的动静,默默向贺瞻远行了个礼。 他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付心灵。 付心灵是女子这件事儿在府里都传遍了,知道这个事情以后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想起他之前和付心灵吵架,骂得都是男人的痛点,他现在看见付心灵,就浑身不自在。 贺瞻远安慰着付心灵:“没关系的,他们都是付出过实际行动的,你不用怕。” 付心灵看着贺瞻远,抽噎道:“可是我也付出过实际行动。” 只不过半路被截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刑架上的男子被抽晕之后,旁边的侍卫拿起一桶盐水直接往他身上泼。 付心灵抱着贺瞻远的手臂,哭道:“大人,我知道您心地最好了,您能不能别这样。” 贺瞻远叹了口气:“真的吗,你之前还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人。” 付心灵听他这么说,鼻子更酸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我那是开玩笑的啊,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你之前不也说过我吗?” 付心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手一直抓着贺瞻远。 铁骨有些犹豫地上前:“大人,要先把她架到刑架上吗?” 按照流程是这样的。 “哇——”付心灵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她的手紧紧抱住贺瞻远的胳膊:“我不要受刑,你直接杀了……杀了我吧。” 贺瞻远的衣服上全是付心灵的眼泪,付心灵抽抽噎噎地说道:“贺瞻远,你要是这么对我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免得你现在这么来欺负我呜呜呜……” 贺瞻远挑了挑眉:“这么吓人,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感谢你。” 铁骨看着付心灵,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只能求助地看向铁铮。 铁铮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大人,我来吧。” “不要呜呜呜——”付心灵直接抱住了贺瞻远,整个人都塞在了他怀里,她使劲摇着头,“别这样大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贺瞻远被她逗笑了:“你有多少钱,说给我听听。” 付心灵的哭声顿了一下,果然,就没有人不爱钱,更何况像贺瞻远这种喜欢扣别人俸禄的人。 付心灵一边哭一边清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什么偷偷把铁骨俸禄扣下来的钱,还有借摄政王王府名头从那些地痞流氓那儿抢来的钱…… 这么一算,确实有不少。 铁骨脸都黑了,他就说他的那些奖金怎么少了那么多,他还以为是大人不想给他那么多呢,原来是被付心灵拿走了! 贺瞻远一听,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这么算算,确实还挺多的。” 付心灵从他怀里出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大人,您收下吧,就当小的孝敬您的。” 贺瞻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哪儿了,我得看看有没有这么多。” 付心灵抹了抹眼泪,认真说道:“大人,在您地下室的第三层的从外数第五个花瓶后面,我挖了一个洞,我把钱都放在那个洞里了。” “那个洞的钥匙我放在您书架上的第五层的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本书里了。” 贺瞻远沉默地看着她,他就说为什么那段时间她总是往他密室里跑,还带着一个缩小版的锄头,手上也总是有泥。 原来她背着他偷偷干这种事儿呢…… 贺瞻远看向铁骨:“铁骨去看看。” 铁骨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好的大人。” 他要把他失去的拿回来! 他还没开心多久,贺瞻远又继续说道:“数目对不上的话你自己补上。” 铁骨感觉天都要塌了,他的计划还没行动就泡汤了。 付心灵见铁骨出去了,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这下她完全放心了。 可是下一秒付心灵就听见贺瞻远的声音:“铁铮,把她架上去吧。” 付心灵不可置信地看着贺瞻远:“为什么?” 贺瞻远笑了笑:“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钱和人都到手了。” 付心灵挣扎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杀手阁的事情吗?” 贺瞻远油盐不进:“不想知道。” 付心灵抓着贺瞻远的衣袖,真诚地看向他:“难道你不想知道阁主和朝廷的关系吗?他们很亲密的。” 贺瞻远笑着摇了摇头:“不想。” 付心灵快被贺瞻远这个样子气哭了:“那你就什么都不想知道吗?” 贺瞻远盯了她一会儿,说道:“其实我确实想知道一件事情。” 付心灵眼睛一亮:“什么?”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你答应不让我受刑我就告诉你。” 贺瞻远失笑:“行行行。” 他还以为他们杀手阁的人对这种事情早就免疫了呢。 事实上,大多数杀手对这种东西也确实是免疫了,就像现在这个被架的杀手一样。 但杀手阁里总有些吃软不吃硬的,比如付心灵这种人。 付心灵虽然从小就是乞丐,但她来到杀手阁后一点苦都受不了。 阁主有一次让她跪了五分钟,付心灵说什么都不肯在杀手阁待了,吵着要出去,甚至还带着阁里的其他人一起跑。 阁主没办法,只能不让付心灵像普通杀手那样训练,尽教些歪门邪道的方法。 “你们的那个阁主为什么要罚你,杀手阁不是号称从来不罚里面的杀手吗?”贺瞻远问道。 她确实没有告诉他关于任何杀手阁的事情,她甚至提都没提过,而且有两次她也朝他动手了。 贺瞻远有些不解,她都没有背叛杀手阁,为什么那个阁主要这样对她。 他这个差点死在她刀下的人都没这样对她吧…… 付心灵叹了口气:“可能是觉得我太消极了吧,他以为我投敌了。” 贺瞻远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他真的是多虑了。” 她做事儿确实是挺消极的,但时不时也会挣扎一下的,比如放一两个有毒的香囊在他房间里,又比如让他喝满是泡沫的茶…… 这么一想,她好像也挺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