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瑶已然震撼得不能自已，她直到这会儿才堪堪缓过神儿来：“因你是在塔城长大，所以知晓那里的一街一巷，塔城里需要多少火炮才能引爆全城大火，想必你是早就计算过了的。杨树，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吶！”</p>
“这都是尤澈指使的啊！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跟杜弦大将军的威压，我也不可能做得了这些啊！”杨树哀嚎着道：“起先我也是不愿，但后来尤澈告诉我，只要事成之后，他就会把雪绒给我。我想着，一来可以让师父知道我不是个无能的人，二来又有雪绒可以跟我拜堂成亲，这为何不做？更何况，若我真不想做，尤澈也不可能把药方子给我……”</p>
苏沐瑶心头恐慌，她知道，这会儿杨树和盘托出一切，罪行已定，人证已有，只差物证。这个节骨眼上，杨树是关键，切不可激怒了他。</p>
于是，苏沐瑶纵然心头恨意已燃，可她还是耐着性子隐忍住了，更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脑海里快速地理了个清楚明白。</p>
为了更进一步确定心底猜测的正确性，她又问杨树道：“你为塔城制作大量火炮的时候，是在什么年份？”</p>
“这……这我不记得了……总之，我为了满城大火，我们足足做了五年。做成之后，就立即运往塔城了……我虽计算年份不行，但计算火石的比例还是很清楚的。”</p>
苏沐瑶点着头道：“因为你对灵火上仙的怨气，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你们筹划布局了五年，在这五年内，由杜弦大将军从中牵线，请求皇上将我爹爹派往塔城。正巧塔城是边塞重城，与匈奴人所在地毗邻，是最为妥帖的借口。看似顺理成章，实则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精心布局的而已。”</p>
不知是苏沐瑶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身侧的温衍，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住了。</p>
但真相就在眼前，苏沐瑶已经不愿再去顾忌旁人的情绪，她只想知道真相。</p>
“我再问你，”苏沐瑶颤抖着声儿，继续道，“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参与？或者说，更高位的人在参与？”</p>
言下之意是，皇上。</p>
她口中的言辞已经明确点到皇上了，奈何杨树是个死脑筋的人，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外音。</p>
他只回答道：“还有我们杨家火炮的其他人。”</p>
“就是前段时间，城郊那边儿死去的二十一个人？”苏沐瑶直接追问道。</p>
杨树愣了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p>
“这二十一个人是身中幻药而亡，本王问你，这幻药，是不是你的杰作？”温衍厉声道。</p>
杨树本就是磕头的姿势，这会儿更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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