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尤澈只顾着满腔的怒火,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杨树在说些个什么。</p>
“我是说,你明明可以不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明明可以自己掌握天下的啊!”杨树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二爷,你莫不是念书念傻了吧?太子没了就没了呗!剩下个不中用的皇亲国戚,都是一些无能之辈,那不是最好?!其他朝臣就算再有能耐又如何?毕竟你自己就是兵部尚书啊!”</p>
尤澈大震,他心里头有一个一直以来莫名坚定的信仰,“嘎哒”一声,破碎了。</p>
“你到底什么意思?”尤澈心里头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杨树的言下之意,但有些事儿,他不想说,他想让杨树自个儿主动说。</p>
杨树没他这般弯弯绕,当下就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二爷,你想啊!你要谋略有谋略,要学识有学识,你满腹经书不是只用在小小的兵部尚书之位的呀!你现在手握兵部人员的调遣,就连杜弦将军,现在都有求于你,他也要看你三分薄面。你和杜弦将军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他手中的旧部兵将,不敢不给你用啊!再说了,你想啊,你文也有了,武也有了,你还怕什么当朝太子没了吗?你想为百姓做事的心愿,明明可以站在更高位置上的啊!”</p>
昏沉阴暗的天地间,只有一轮半被雪云遮蔽的太阳悬挂在天空。阳光似是被遮蔽了去,可尤澈心里头却莫名觉得,委屈了二十来年的命运,终究是可以被阳光照拂了。</p>
但是,他终究是个谨慎的。</p>
“我且问你,”尤澈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喜色,更没有露出半点对杨树的言辞赞同的模样,他依旧沉着脸,严肃地道:“太子殿下中了这火蛇散,现在应该早已超过一个时辰,当真就没有其他解药了吗?”</p>
这话一说,杨树的脸庞顿时失落了起来:“二爷,这火蛇散是你去塔城亲自找我师父拿的,你当时应该问她的呀!我怎么知道啊?!”</p>
“你师父没教过你?”尤澈阴阳怪气地道:“你原先不是跟我说,你师父已经把毕生所学全部授予你了吗?”</p>
“她是这么说的。但具体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师父也死在塔城里了,这会儿想问,是真问不到了。总之,这火蛇散我只知道超过一个时辰便是没救了。但师父原先说过一句话……”</p>
“什么话?”</p>
“她说,世间最毒之物,唯有从源头来,再到源头去,方可解毒。”</p>
“这是什么意思?”</p>
“嘿嘿,当时我也听不明白,问了她,她只笑笑不回答,告诉我这毒物我用不到,不必多问。”杨树叹息道:“我当时也没那个耐心,只想着怎样跟她学习如何调配最猛烈的毒物,最猛烈的炸药,这种解不解的,说真的,我还真没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