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六月中了,自己和路安远的婚期就在三个月后,可怜的宜闻估计这三个月都会被圈在家中了,省的爹觉得给自己添乱了。
倒是应当也告诉一声路安远,他还不知道这事呢。只不过昨天才见过他,现在又去,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到许宜行,因为路安远自己就找上门来了。美其名曰京中炎热,各家小姐公子在城外的潍水河边消暑,他也想请许宜行一同去玩玩,日子就在三天后。
许宜行得到消息,一面轻笑,也一面为自己的奇怪感受而羞耻:路安远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
上次他要回答问题的时候被许宜闻截胡了,还是要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
于是这三日格外的平静,京中的消息倒是不断地能吹到许宜行耳边,比如冯唐笙被自家爹丢进了城外兵营,名为磨练,实为惩罚,也是躲一躲京中的流言。
再比如好好地路子明,被自家爹按着头改了名字,为“陆子明”。
许宜行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什么?这个路老爹不打算认自己的儿子了吗,怎么连姓都改了?
司琴抿嘴而笑:“哪啊,他就是找了一个大约远房的的兄弟,名义上过继给了那人,因为那些人要避讳国姓,所以那一支都改路为陆,到底族谱上还是自己人呀。”
不愧是路军师,就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许宜行万分佩服。
可是这么算下来,陆子明等于还是给别人做了儿子呀,不知他内心作何感想,大约也是想骂上宜闻一万遍吧。
谁让您老人家没有学来您老爹的半分聪慧呢。
郭少爷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毕竟亲戚领他回去之后,人家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也无人敢管。
许将军棍棒教子的事迹在京中自然也传开了,这场二皇子精心铺好的一条长线大局,就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在传言一说一听中,渐渐没了后效。
二皇子和许家第一次非正面交锋,许宜行大获全胜。除了,老爹被扣了一些俸禄,不过他自己没觉得什么,许宜行也就当做不知道此事了。
出行前一天,许宜行还在细细的挑选衣物——如今顾氏不当家,账房自然是按照定例给各院小姐公子裁衣裳。
许宜言院子中也总算添了一些新的衣衫首饰,白白让自己占了便宜。
正在一件浅蓝色和一件浅紫色的裙子中犹豫,影五不知为何这时进来,手里捧着茶水。许宜行一看就知道这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否则完全可以等到晚间无人了再来。
“算了,这两条都先放在这里吧,等明日早上我起来了再决定穿什么。司琴司画,你们两个去把我明日出游要带的东西都点一下;司文,你去马厩那边告诉一声,明日选一匹漂亮的马出门。”
司文知道这是二小姐在赶人走,一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五子居然是白老太爷留给大小姐的影卫,司文就觉得浑身热血,一叠声退了出去,不再去管这边二小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