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到浑身颤抖的小丫头,郑重点头:“没错,她还活着!” 心里的乌云在一瞬间散去,何蕊激动的捂住心脏位置,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仿佛劫后逢生的人是自己。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芳芳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死!” “主播,我能把这事告诉芳芳的爸妈吗?” 季初:“先别,芳芳还活着的事先别声张,否则对她没好处。” 何蕊的心再次沉重起来,刚听到芳芳还活着的消息太过激动,以至于自己忘了她之所以会这样,很有可能是被人害了,不过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主播,芳芳的父母也不能告诉吗,芳芳当时传出死讯的时候,我看她爸妈几乎都要哭晕过去,不像是假的。” 季初:“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变化的。” “总之,先按照我说的来办,先把芳芳救出来。” 何蕊点头:“主播,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何蕊拿起季初说的东西,匆匆朝山上跑去。 此时已经是临近傍晚,很多人都回家做饭了,死了一个孩子在她们那并不算一件好事,所有人都怕沾染晦气,因此在将娄芳芳埋进土里后,就匆匆回了家。 小小的坟堆旁除了插得白幡和还没烧完的纸钱,周围简直安静的可怕。 但凡坟的主人换成别人,何蕊心里都会害怕,可换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是被活埋的朋友,她就觉得全身都是力气。 将手机放到一旁,何蕊就开始抄起铁锹挖土。 坟堆上的土都是今天中午现挖的,松的很,何蕊只挖了10分钟,就看到一块破旧的木板。 害怕娄芳芳真的被憋死在里面,何蕊挖的更加卖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双手被铁锹磨出几个大水泡,破旧的棺材板子也成了露出全貌。 用铁锹撬开棺材盖子上的铁钉后,何蕊用力的推开盖子。 在看到好朋友那张惨白,但没有任何损伤的脸,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在摸到对方冰凉的皮肤后,她紧张的拿起手机问道。 “主播,芳芳不是没死吗,为什么身体这么冷?” 季初:“放心,只是身体里的血液暂时循环比较慢,再加上地下比较凉。” “你趁着天还没下雨,赶紧把这里恢复,然后报警,让警察躲在暗处守着坟即可。” 何蕊对季初的话深信不疑,将娄芳芳从棺材里拖出来安置在带来的雨衣上,她就将周围给恢复。 虽然和之前的坟包还是有些区别,但周围到处都是人为的痕迹,只要不注意,也发现不了坟被挖开过。 之后何蕊就背着娄芳芳离去,躲在山里一个给放牛人提供的小屋里,等待警察的到来。 警方也没有接到过这么古怪的报警电话,再三和对方确认报假警是犯法的后,派出所派了几个人悄悄的进了山。 此时的天越来越黑,乌云遮住月亮,让山里的一切都显得不是很真切。 轰隆一声,天边响起一道惊雷。 闪电的光亮之下,好几个警察看着远处小小的坟包边出现一个人影。 这一瞬,所有人都紧张的捂住嘴,都觉得是自己看到了鬼。 那鬼影顺着坟包转了三圈,又趴在坟包上,贴着耳朵,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发现情况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他嘴里又嘀咕了一阵,可惜离得远,别人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没过一会,鬼影同样抄起铁锹挖土,就在他满怀期待准备掀开棺材板子的时候,发现这个棺材板子早被人给打开过。 他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抄起铁锹就准备跑路,却被蜂拥而上的民警给一把按在地上。 此时的何蕊已经把娄芳芳交给警察,警察同志也安排救护车,把她送去医院。 刚才警方埋伏在草丛时,她也在场,当警方把人给控制住后哦,她更是一个健步冲上去,想要看看那人是谁。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娄芳芳的堂哥,娄胜。 一瞬间,何蕊就全都明白了。 娄胜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但在毕业后,因为发现读书并不能让他赚大钱后,就自暴自弃回了老家。 后来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镇子里一个私人诊疗所当助理。 说助理其实也是好听,实际上在诊疗所里,什么杂活都是他干。 每天累的要死不说还拿不到多少钱。 娄胜在诊疗所里一待就是5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同龄人都结婚了,但他因为工作不怎么好,赚不到钱,因此一直娶不到媳妇。 何蕊猜测娄芳芳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娄胜在诊疗所里偷了什么药给她吃了,之后更是找借口,延缓镇子里的医生来给芳芳治疗。 但她始终不明白娄胜害芳芳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又要把芳芳给害“死”后,又要在晚上偷摸把她挖出来。 投毒杀人,开棺偷尸,每个行为单拎出来都是不可饶恕的。 警方办案也是迅速,只用了一个晚上,娄胜就全部交代了。 他之所以杀娄芳芳,是因为前段时间,他在某个网站上,看到有人要花20万给自家早逝的儿子配阴亲。 如果女方身体完整没缺损,年纪也小,他们还能额外再加5万。 娄胜心动了,25万,足够他将家里的老房修缮,并且娶个老婆。 既然赚钱的法子有了,赚钱的工具倒是难找,思来想去,他决定对本家妹妹娄芳芳下手。 反正村里的人大多愚昧,只要用诊所里的药毒死娄芳芳,再等她被下葬后,将她的尸体从棺材里捞出来卖掉。 之后谁又会开棺验尸呢?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赚到25万,娄胜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快他一步把娄芳芳的尸体挖出来,更没想到警方会埋伏在附近,等着他自投罗网。 好在娄胜并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虽然在诊所干了几年,也了解一些药品是干什么的,但他完全不知道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