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杉月急的快哭了,但她又不敢让司机看出什么,只能颤抖着打字问道:“主播,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该怎么办,报警吗?” 季初及时制止武杉月和一群为她担心的网友:“警先别报,这附近都是高架桥,一旦让司机知道警察在追他,很有可能带着你一起朝桥下冲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武杉月更害怕了:“主播,我我” 季初安抚:“你先别急,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安全从这辆车上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秋枫难得看到季初认真,她靠在她身后的门框上,拿着零食柜里的零食嚼吧嚼吧。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过去直接帮你把车给停了?” 季初微微偏头,用鬼语回应:“不行,这个杀人犯的戾气太重,已经被天道盯上了,天道会让他死,但也不许我们插手人间的事,以前那些小大小闹就算了,这次我可不能让你们贸然上去,否则天道的雷劫劈不死你,也能劈掉你一层皮。” 秋枫不以为意:“我看天道的意思就是让这女孩子的死来推动凶手的死,情况这么复杂,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她。” 说罢,她悠哉悠哉的走到季初身边,靠在她的椅子上。 屏幕里,武杉月强装镇定的从包里拿出耳机,刚戴在耳朵上,她就看到季初在弹幕又发了一条消息。 “一会我会打你电话,你开免提,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就行,自然点,别被看出来。” 武杉月不知道季初要做什么,但到了这一步,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明白,主播!” 很快,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武杉月按下接听,同时也按下免提。 还没开口,季初有些生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杉月,你也不能因为快过年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就不好好做吧,要不要看看你刚才交上来的方案,什么垃圾,能看吗?” 武杉月也听出这是主播装作自己的上司,用工作失误的借口,让她回公司。 “主管,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不怎么在状态,要不这方案,我明天早点去公司修改?” 季初:“不行,客户明天早上就过来,哪有时间给你慢慢改,你现在让司机师傅掉个头,车费公司报销。” 啪! 不容武杉月拒绝,季初就把电话挂断了。 虽说和主播的这段对话是武杉月平时最深恶痛绝的,但现在听着,简直有如仙赖! 武杉月为难的看向前排的司机师傅,后视镜中,他的双眼没有任何波动,因此也看不出他任何情绪,可见是个伪装高手。 “师傅,不好意思啊,我主管要我回去改方案,你能不能掉个头,放心,车费我不会少你。” 司机师傅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也露出自己的一双三白眼。 刚才还波澜不惊的眼神,此刻在武杉月的眼里仿佛带上一丝怒意,就在她以为这个司机会暴露身份直接将车开走的时候,司机突然说道。 “你们领导还真是不近人情,大过年的还要加班,年轻人辛苦哦。” “不过我倒是想给你掉头,但这里是高架,还是单行道,只有得前再开10分钟,下了高架桥才能回去。” 这话说的武杉月心里直打鼓,因为她不知道司机到底是真的会掉头,还是仅仅想先稳住她。 “主播,这司机说的是真还是假啊?”武杉月一边打字,一边连接耳机。 季初当然知道司机说的是假话,但她不能告诉武杉月,以免对方太过紧张,从而惹怒凶手。 一般犯罪分子在挑选受害者时,通常会选择女人,孩子,老人这类弱势群体。 但弱势群体之间也会比较。 武杉月没和自己打电话演那出回公司改方案的戏码前,就是极佳的下手对象。 可一旦打了电话,就代表有人在等着她,此时,凶手就会在心中掂量这个目标能不能下手,好不好下手。 因为犯罪和消除证据都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一旦等待的那一方迟迟没见到自己要等的人,在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哪怕当时没打电话报警,第二天也会因为等的人消失不见而报警。 这对这些实施犯罪的凶手非常不利! 武杉月还是很紧张,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有种自己生命就快走到尽头的感觉。 “主播,现在呢,我该怎么办?” 季初:“现在只能先等这段高架桥过去,不过你也别慌,我先给你说说这个司机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武杉月舔了舔嘴唇,指甲霹雳吧啦的击打着手机屏幕:“你说!” “这个司机叫屠开诚,今年56,10年前的一个雨夜,他19岁的儿子屠海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醉酒的男人开车撞死了。” “为了不坐牢,男人和他老婆一起将屠海装进后备箱,带到他们家的山间别墅,分尸200多块丢到后山。” “后来是一个进山找菌子的嬢嬢发现尸块报的警,警察很快抓到这对夫妻,将案子告破。” “可案子虽然告破,屠海却再也回不来了。” “更让人揪心的是,那天是屠海出国留学后第一次回国,本来屠开诚是想跑完最后一单就去接儿子的。” “但他却因为一个女孩子非要他开车进小区,但保安说小区不许进外来车辆而耽误了,因此错过了接儿子。” “屠开诚觉得,如果不是当时那女孩子的恶意纠缠,他不会错过去接儿子,如果他没错过,他儿子就不会死!” “因此,他将心中全部的恨,都释放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可他不知道那女孩长什么样,她的电话也被平台给隐藏了,他只能凭着对方的声音,判断出她的年纪在20岁左右。”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他这10年,一直在这片地方游荡,只要下雨天遇到年纪和当初那个女孩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万一声音再有些相似,他就会忍不住动手。” “10年的时间,他早就忘了那女孩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了,可杀人却成了他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