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警官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不怎么在意地回答：“他不是请假了吗？” 非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一般不会特意去通知请假的新人到场。</p>
但既然被问起了，作为同伴他还是礼貌地问：“要通知吗？”</p>
目暮警部迟疑了下，摇头说：“算了。”</p>
虽然姓氏和模样都让人在意，但应该不会和现在的案情有关。</p>
松田阵平听了一耳朵，倒没有在意，他更关心里面的情况。</p>
从监控画面上看到，那个男人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p>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角度有些熟悉……</p>
他不由自主地走神想着，当然这应该是错误的，那张脸他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p>
……</p>
诸伏景光垂着头，对进来的人不看一眼。</p>
就好像一个普通被抓起来、绝不主动交代罪行的犯人。</p>
实际上，在迷迷糊糊中，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以及某种仿佛从灵魂深处响起的催促声唤醒，睁开双眼对上目暮警部的脸时，他是吓了一跳的。那一刹那，好像分不清现实与梦幻。</p>
直到发现身边的警员眼神陌生而警惕，他才堪堪回忆起陷入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接着意识到：不是正在和新同事执行任务，而是被执行的那个任务……也就是说，他不是警察，而是犯人。</p>
就，心情怪复杂的。</p>
并且还有一点熟悉感。</p>
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当他是苏格兰的时候。</p>
立场频繁颠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欲哭无泪的滋味。</p>
这就是卧底要承受的代价么，在哪边都讨不了好？</p>
胡乱的想法，带着浓浓的自嘲，试图遗忘片刻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但那自欺欺人也不过只有几分钟，很快他就得强打起精神来面对现实，迫切感让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p>
是坦白，还是继续装傻？</p>
这将他推向了二选一的局面上，后续也会因为现在的选择而走向不同的结果。情感上，他不愿意让琴酒陷入糟糕的处境；理智上，却不得不做出割舍——在琴酒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后。</p>
思考了一会儿，他忍受着内心的折磨，艰难地决定了。</p>
拒绝去医院，但多余的话一句不说。</p>
然后，被关进了审讯室。</p>
“姓名。”</p>
面对着昨天还礼貌友好的同事。</p>
诸伏景光略微妙地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白鸟警官。</p>
说实话，来的不是松田，真的让他松了口气。</p>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以冷静的态度面对好友。</p>
就像在搏斗时，不敢轻易伤害对方，更不敢自杀一样。</p>
这张假面总有曝光的一天，他不希望由好友来承受不应承担的罪行。</p>
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松田某一天知道死在面前的是本以为早就牺牲了的朋友，将会遭受多么大的刺激。</p>
他不希望好友背负罪恶感，哪怕是间接的</p>
白鸟警官对视线很敏感，忍不住摸了摸脸，怀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