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乙骨忧太很想去思考自己的同级怎么就成了成年人了，不过看起来现在有着更严重的事情——</p>
乙骨忧太张了张嘴。</p>
又被远山晓伸手拦住了。</p>
少年还没抬起头来，可能是现在一时半会不能很完美地整理好自己的神情。</p>
“我知道你的意图了，乙骨君，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对吧——想得知我的态度。”</p>
“夹在中间肯定很难做吧。不过很抱歉，乙骨君，我的态度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p>
这是在乙骨忧太预料之中的回答，但是他还是攥紧拳，沉默着，没有回复远山晓。</p>
因为、</p>
……</p>
就算如此，就算他也排斥着这个方案，但是、他也要推进这个方案，因为有一点他是明白的，无论他对五条老师怀着怎样的尊敬心情，他也都必须为五条老师死后的这个可能负责——在五条老师死后，必须有人再次站出来，像一个怪物一样挡在最前面，拯救这个世界——</p>
“这个世界就是错误的。”</p>
像是洞察了乙骨忧太的想法一样，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从阴影里抬起头来。惨白的一张脸，在水淋淋的阴影里白得过分鲜明。脸是雕塑一样冷肃平静的，这种时候、这种没有了任何刻意表情柔和的时候——</p>
被远山晓灰绿眸光捕获的乙骨忧太才下意识在脑海里再次感慨。</p>
远山君。有着过分让人害怕的目光。</p>
“我是理解的。”</p>
远山的手从他的肩头绕上了他的额角，乙骨下意识想着这一块大脑的前额叶如果被穿刺了的话就会损坏……不对。</p>
刘海被对方手指拨开的乙骨抬眼，瞳孔紧缩。</p>
倒不如说这个时候才察觉不对很不对。</p>
远山一直是个很排斥近距离肢体接触的人。在高专时就这样了。就算他和远山关系好也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过，因为——</p>
冰凉的咒力瞬间席裹而来。</p>
“里香！”</p>
乙骨提前呵住了因为吃醋现身的里香，然而尽管如此，里香那森森的白牙还是停在了远山的眼角。</p>
然而，尽管如此……</p>
少年灰绿色的眼动也没动。</p>
毫无害怕之色。</p>
……</p>
怎么回事……</p>
“我是理解的。所有人都只在意自己喜欢的那部分人。”</p>
“像五条老师、以及以前的夏油君那样，承担起不属于自己的、更厚重的责任的人才是少数。”</p>
“像五条老师这样，会正确地、稳健地在自己之外承担起保护【全部】向他伸出手之人的人，是唯一。”</p>
“就是我，我也是前者。”</p>
远山不是喜欢谈论这些事的人，以前就是这样，只是这段时间、可能遇到的这样的事多了，乙骨也有了好几次听到远山真实想法的机会。虽然大部分时候远山会像现在这样，吸一口气又低下头去。</p>
“五条老师和乙骨君都不用去当怪物。”</p>
“我去做这件事就好了。”少年吸了下鼻子，“就像涩谷时一样。”</p>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p>
“我想杀人。”</p>
“——对不起。”</p>
“总之我会用别的办法解决宿傩的。换灵魂这种事——谁做都可以，但是不能做到五条老师身上——呃，也不能用到我身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