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这才是羂索熟悉的、并且不恶心的远山晓。 少年睁着眼，灰绿的眼眸缩紧时，眼白也像是无辜又像是过度认真地露出了很多。少年再次按住他的肩。</p>
“我说过我们是战友吧。”</p>
“你在不自信什么呢。”</p>
羂索沉默了会，才又笑着抬头。</p>
“那——战友。”</p>
“你特意唤醒我的记忆，把我拉到你的阵营，是要我为你做什么呢。”</p>
这样的话术可不行。谈判的时候最忌讳只讲自己能获得什么了。所以远山晓放在羂索肩膀上的手转按为攥，然后轻轻拍了拍，温和地笑了下。</p>
“是要帮你完成愿望哦。”</p>
“你说过的。”</p>
“如果你要的【怪物】不能诞生，就要我去替代祂。”</p>
“我是作为你计划的备选而来——我是你的后备、你的保险，你的后路。”</p>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又诡秘地带着种成熟的温和感。</p>
“所以，老羂。把你的后备、保险、和后路给我吧。”</p>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的羂索瞳孔战栗着，嘴角的肌肉也颤动着，似乎往上牵扯了些弧度，抬起的眼也像是——</p>
像看到了一个笑话，又像是看到了一个荒谬的——</p>
“你个怪物......”</p>
谈判中的远山晓从善如流，“我是你制造的怪物。”</p>
“所以给我吧。”</p>
羂索不知道远山晓从何得知。</p>
“把天元——”</p>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不胆小的远山晓变异到了何种程度。</p>
“把天元给我——”</p>
羂索抬头，看着少年张开的嘴时，也看到了那猩红舌尖漩涡的刻印，血液往里，喉头幽深的黑暗里似乎也有着他大脑的沟壑。而现在，另一个苍白的、干瘪的东西漂浮，被猩红的舌尖卷入。</p>
少年还是做作地手指卡住张开的嘴。</p>
黑暗，血液，干尸腥涩的味道，都平静而幽冷地印刻在了羂索眼里。</p>
“把天元给我。”</p>
闭上嘴的少年舔了下唇，笑了。</p>
“吃掉了。”</p>
12月1日。</p>
离大战开始还有23天。</p>
远山晓获得天元——死灭洄游最终的控制权。</p>
第98章 决战前夕.6</p>
九十九由基有一本灵魂手册。</p>
远山晓知道这件事，但是没太在意。因为他也换过好几个世界好几个身体了，脑袋里也吸收了天元、羂索他们关于换体和意识融合的知识，对于九十九由基的灵魂研究也就不太感兴趣。在乙骨和他提起这件事时，有些汗颜的黑发少年似乎是想从他这儿获得什么建议或者有用的分析，但是远山晓只是“哦”了声就没有了。</p>
乙骨忧太：……</p>
这下乙骨忧太是真有些汗颜了。他以为远山是还在生气。毕竟在被骗去找米格尔那次远山中途就回国了，之后也没再和五条老师说过话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老师看起来毫不担心的样子甚至提起远山还会笑。但是乙骨毕竟不是他那毫不内耗的五条老师，所以还是不自觉地、焦虑地屈指挠了下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