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当场就吓得换了车,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又调了76号的人上门保护他。 结果行动队只来了一队人,吴四海带的两队人根本不知去向。 “吴四海去执行抓捕任务,什么任务?连我这个行动处处长都不知道,你们干脆把76号改姓吴好了。”梁仲春气得骂街。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人到市政厅告状,说76号的人绑架了化工大王方夜贤,公董局也打电话到特务委员会抗议,人家言之凿凿,绑匪就是76号的人,非要梁仲春出来说清楚。 梁仲春左右为难,吴四海不见了踪影,他不了解内情,但是置之不理肯定不行。 “明长官,我刚才遭遇了行刺,有人在我的车上安装了炸弹。” 明楼:“什么?这么严重的事件,梁处长怎么没有上报呢?” 梁仲春苦笑:“我上报,就只能报给特高课,但是我连刺客的影子都没见到,报上去又得挨骂。” 明楼:“梁处长,不是我质疑你,但是公董局刚刚举报你们76号无凭无据在租界里抓人,你突然就告诉我有人行刺你……” “真有人行刺,那炸弹可不是假的。” 这时候童虎凑过来小声说:“刚才我们仔细检查了炸弹,里面没有炸药,就是装了些土。” 梁仲春:“……” 明楼:“……” 他已经不想骂这个愚蠢的小舅子了,因为他真是一头猪,人跟猪有什么可说的呢? “梁处长,我看你就不要纠结这个恶作剧的事了,如果你们认为方夜贤有私通抗日分子的嫌疑,就拿出证据来,这样无凭无据绑架企业家,就是在破坏上海的稳定,践踏工商业的信心,要是影响了财经改革,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当然担不起了,可是明长官……我就跟您直说了,吴四海的背后是特高课,他根本不听我指挥呀。”梁仲春急的冒烟,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76号行动处处长指挥不了一个组长,梁处长这话当着我说倒没什么,但是传到外头,你这个处长恐怕就坐不稳了。” 明楼也没给他什么好建议,只是告诉他,如果找不到吴四海,那么后面发生什么就很难讲了, 事情一旦发酵,他和吴四海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梁仲春挂了电话,直接问候了吴四海的祖宗十八代,其实吴四海也并不轻松,方夜贤的骨头太硬了,不管怎么用刑,都不肯画押招供。 他一气之下,手重了些,把人打得有进气没出气了。 “大哥,找到吴四海他们的藏身之地了,但是那个地方是青帮的地盘,我们的人进去之后,很容易暴露。”阿诚焦急地说,其实他们收到消息比梁仲春还要早一些,方夜贤曾经给军统提供过资金,而且是郭骑云经手的。 明楼:“先冷静一下,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重庆下达了对梁仲春的密杀令,这才几天,他的座驾就被人装了假炸弹,明显是有人在警告他,现在吴四海又闹出了绑架爱国企业家的事件,一环套着一环。似乎是有人要逼我们出手。” 阿诚:“您是说有人在给我们下套?”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方夜贤不能不救,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放任爱国企业家死在特务手里。 谁去救,怎么救,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我们现在缺少人手,要不要请求上级批准夏萱小姐协助我们?”阿诚无奈提议。 明楼摇头:“不行,时间上来不及,夏萱不是军统这条线的,她从来没有参与过军统的行动,如果把她牵扯进来,会增加她暴露的风险,而且毒蜂也会怀疑她。” “除了她,我们能找到的帮手只剩毒蜂。”阿诚是不愿意麻烦到王天风了,那个人太不可控。 明楼何尝不知呢,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吴四海藏在青帮的地盘里,没有可靠的高手,不可能救出方老板。 毒蝎小组只剩明台和郭骑云,b区几乎全军覆没,就算他和阿诚参加行动,人手也不够。 “马上联系毒蜂,就说我答应把行动指挥权交给他,请他协助解救方夜贤。” 佘佩珍给吴四海提供了场地就先行离开了,酒井告诉过她,这是一个局,用来套军统的人,但是不小心也会把自己套进去。 吴四海太贪心,看不清形势,她可不是这样。 她还要留着命享受生活呢。 “唔……小丫头呀,你的技术有长进了,就是舌头还不够灵活……” 杏子从水底钻了上来,不屑地瞪着她:“区区十分钟就不行了,还说我不够灵活!” “呵呵,所以我说你有进步了呀,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找别人偷偷练习了?” “你监视我?” 佘佩珍翻了个白眼:“我还用得着监视你?谢小姐,你和那些小丫头们在四马路的浴场胡闹,我连你们谁跟谁都一清二楚,上海滩的欢场,在我这里就没有秘密。” “哼,有什么可骄傲的,你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些,所以经历多一点,我很快就会超过你的。”杏子很有信心,因为她的主场是在上海滩达官显贵的后院里,那些千金小姐们如果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就没有什么秘密是她打探不到的。 “看来你是看不起欢场的人了?”佘佩珍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如果你能在我面前坚持十分钟……就证明你可以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 “你是怕了吧。” 杏子毕竟年少气盛,经不住她的挑衅,而且佘佩珍也没给她反抗的机会。 “你这张倔强的脸,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我小时候。”佘佩珍吻了上去。 杏子无力地瘫倒在她怀中,这一场是她输了。 尽管佘佩珍没有落井下石,但杏子非常羞愧。 竟然只坚持了八分钟!简直是奇耻大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