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轻轻瞄了一眼梁沉的神情,就知道他大概是信了,继续补充,“要我直接这么跟你说,你肯定让我别多管闲事,人家应急管理局自己有数,但我越看那个视频就越是胆战心惊,就怕台风一旦登陆,那条路上的行人有危险。” “我们今天都去实地考察过了,经常经过那条路的人,大多数是把孩子送去希望小学的,小朋友要是真的出点事,我跟楚夕月都没法原谅自己了。” “视频我虽然找不到了,但照片我已经发你了,你仔细看看,那块山体是不是有滑坡的风险?” 梁沉闻言,拿出手机仔细瞧了瞧。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个风险。 加之明天台风就要登陆了 啧,这还真有点危险。 梁沉从微信界面退了出来,转而翻起了通讯录。 不一会儿,就将目光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刚想拨通电话,抬眸看见一旁的司砚,交代道:“以后遇到这种事,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会找人过去看,用不着你们两个高中生冒着危险跑这一趟,更何况马上你们就要高考了。” 说完,转身出去打电话。 司砚看梁沉这着急的样子,嘴唇扬了扬。 有戏。 太有戏了。 显然梁沉哥也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不然他干嘛大半夜给人打电话啊? 过了三分钟,梁沉走了回来,语气轻松,“我让朋友现在赶过来了,明天才能到,等他评估完,如果确认有山体滑坡的风险,台风期间会暂时封路,台风天后会找专业人士进行紧急处理。” 司砚眨了眨眼,竖了个大拇指,“不亏是梁沉哥,效率真高。” 梁沉轻轻瞥了他一眼,“彩虹屁就别放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你跟楚夕月别操心了,明天收拾收拾回京市吧。” 司砚自顾自脱衣服准备睡觉,“那可不行,明天我们还答应了天心希望小学的学生,再陪他们一天,还有,路途这么遥远还这么折腾,我们来都来了,不玩几天说不过去。索性就等台风天过了,我跟楚夕月坐飞机回去,还能舒服点。” 司砚明天当然不会走,他想留下来看看后续的发展。 他相信,楚夕月肯定也不想走。 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打算,梁沉不再多管,“随你。”说完就走到浴室准备洗漱。 翌日清晨。 三人坐上了出租车,再次往天心希望小学出发。 开白班的是陈师傅,一如既往地健谈,热情地问梁沉是不是昨天凌晨才到,今天还这么早起,身体吃不吃得消? 你们都是京市来的,这边的早餐吃不吃得惯? 听司砚和楚夕月一口一个“梁沉哥”地叫着,陈师傅再一次感叹,你们表亲之间的感情真好啊,三个小辈一起出来旅游。 梁沉早就听出了陈师傅话里的意思,浅浅看了眼后座的楚夕月和司砚,没有戳破。 路过那个有山体滑坡风险的位置时,梁沉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又询问了陈师傅几个问题。 问完,他眉头拧紧,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便接了起来,传来一个男人疲惫的声音,“喂兄弟。” 梁沉语气淡淡,“都几个小时了,还没到?” 男人语气有些崩溃,“兄弟啊,我从隔壁省赶过来的啊喂!你大半夜把我吵醒我也不敢立刻开车啊,补了几个小时的觉,凌晨四点就出发了!下午就能到!” 梁沉叹气,“行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精力旺盛啊——”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被挂断的嘟嘟声。 “操!除了我谁还把你当兄弟!” 楚夕月到的时候,正好是学生大课间的时间,有二十分钟。 此时的学生们正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里,做着广播体操。 旁边还三三两两围了几位老人,其中就有昨天见过的孙奶奶,此时也跟着学生们一起活动筋骨。 见到楚夕月和司砚走进学校,昨天跟他们一起玩耍的学生们眼睛还时不时偷瞄一眼。 楚夕月在车上听到梁沉的电话后,知道梁沉也很着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跟孩子们打招呼。 打完招呼,趁着他们还在做早操,跟司砚一起,去出租车后备箱准备将零食都带过来。 陈师傅和梁沉也不闲着,一起帮忙。 四个人,搬了一趟,就将后备箱搬空了。 陈师傅见楚夕月和司砚这么好心,笑着给出自己的建议,“小姑娘,叔叔可不可以跟你提一件事,但是有点厚脸皮了,不过我看你们是真的想做好事,就” 楚夕月抬眸,“陈师傅您尽管说。” 得到许可,陈师傅才继续说,“这些孩子们啊,其实最缺的不是零食,而是一些学习用品之类的,我之前看他们用草稿本,特意用铅笔在草稿本上打草稿,最后都要擦掉,重复利用的” 说到这儿,陈师傅一顿,“我不是想道德绑架你们啊,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你要是听着不舒服,就当我老陈在放屁。” 楚夕月连忙阻止,“您说笑了,这个建议很好。” 买零食的时候看到超市的本子,楚夕月原本也想买一些,但考虑到这学校都快塌了,还是先满足孩子们的口腹之欲吧。 学习用品的事,以后再说。 刘晓梅见楚夕月和司砚接连来了两天,今天还热情地给孩子们买了吃的,也是十分高兴,走过来跟几人打着招呼。 趁着这个机会,楚夕月开口询问,“刘校长,请问学校后面那堵墙,是不是很容易积土啊。” 刘晓梅点头,“嗯,那边靠山,暴雨天气会积一些,不过我会定期去清扫掉,不然我也怕时间久了围墙被压倒。” 梁沉一听,问:“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刘晓梅点头表示可以。 楚夕月和司砚没去,倒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因为广播体操的音乐一结束,学生们就蜂拥而至,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