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角下,楚夕月和司砚两人挨得极近,他堂姐甚至还在扒拉司砚哥的衣服,不停地往他领口里张望 本来看到这一幕,他还以为是堂姐强抢民男,但仔细一观察,才发现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司砚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不仅不抗拒,甚至还十分配合地挺直脊背,仰着脖子,将胸口往前送,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揶揄调笑,垂眸望着堂姐高挺的鼻梁。 压根就不是强抢民男。 而是你情我愿。 他是知道堂姐和司砚哥在学校接吻被找过家长的,现在这样,是要旧情复燃?还是已经旧情复燃了? 对于他的乱入,两个当事人脸不红心不跳。 反倒是他这个旁观者,看得面红耳赤,语气也渐渐弱了下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蒋浩成的声音,楚夕月一脸坦荡,侧头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只见蒋浩成右手拎了好几个透明塑料袋,左手握着门把手推开了本就未上锁的大门,脚步停顿,红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语气带着疑惑,“早餐不都买回来了吗,你还出去干嘛?赶紧进来!司砚买了蛋糕,很好吃,你快来尝尝。” 说话的同时,松开了扯着司砚领口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也将吊坠放下。 司砚面色如常,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左手将衣领的褶皱捋平,右手将吊坠放回衣服里。 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多么的剧烈。 明明家里有暖气,楚夕月的手却是冰凉的,放下吊坠时,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锁骨,冰与火的相触,带来了阵阵战栗。 搅乱了一池春水。 那一刻,他很想握住她的手,为她取暖。 见楚夕月一脸正经叫他进来,司砚一如既往面色平静如水,就真的跟没事儿人一样,这倒是把蒋浩成给整懵逼了。 被他撞破她看他的身体,他还十分配合,这两人难道不应该尴尬吗?哪怕只是一丝丝尴尬也行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确实是被尴尬到了。 蒋浩成将手从门把手上拿下,低下头,缓缓挪动脚步,在玄关处换上自己的拖鞋,深吸一口气,也装成没事人一样,带着笑意往客厅走去。 将手里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慢慢将早餐从塑料袋里取出来。 “堂姐,买了你爱喝的八宝粥,放了四勺糖。” 在蒋浩成取出早餐的间隙,楚夕月已经挑了一块草莓特别红的蛋糕,放到了蒋浩成身前,“谢谢!我最爱的八宝粥,呐,草莓蛋糕你也尝尝。” “谢谢堂姐。”蒋浩成继续将早餐取出来,“司砚哥,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给你买了生煎包和豆浆,你看可以吗?如果不爱吃,我再出去买” 蒋浩成心里有谱,凭借他对司砚的了解,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出去跑一趟的,但是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 刚才司砚哥和堂姐的事情被他贸然打断,感觉两人间的眼神总是有些意犹未尽的。 特别是司砚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时不时含着笑意,往堂姐手上瞟,看样子,是衣服没被扯够? 所以他才说了后半句话,可以让司砚哥把他给支开。 司砚笑着点头,“谢谢,我吃生煎包就可以,不用麻烦了。” 闻言,蒋浩成将生煎包推到司砚面前,自己也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自己那份生煎包。 三人无声地吃着早餐。 明明大家都没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蒋浩成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如坐针毡。 — 吃完早餐,三人就开始了早上的学习。 “司砚,你可真不错,还知道替我把寒假作业拿出来!”楚夕月从那一摞书里,抽出她的寒假作业,又从笔筒里抽了一支黑笔,“真是温柔又贴心啊。” 司砚轻轻掀了下眼皮,瞥了她一眼。 蒋浩成察言观色,立刻起身,又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番,“我先进屋拿作业,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跑走了,跑进卧室后还关上了房门。 许久都没出来。 楚夕月都做完七八个选择题了,蒋浩成卧室的门还紧紧关着,没有丝毫要开门的动静。 疑惑抬头时,无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司砚,他只是靠着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啊? 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一个说去去就来,半天了也没见人影,这一去就是一辈子? 一个说是来学习,不带书就算了,现在还迟迟不动笔? 楚夕月放下笔,盯着司砚的脸瞧了一会儿,“司砚,你要是没事做,要不就回家——” 她本想说让司砚回家把作业取过来,但她话没说完,就被司砚冷冷打断,“我不回。” 回家? 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跟她相处的时间,现在让他回家? 不可能! 楚夕月抿了抿嘴,“那你要这样在我家坐一整天?” 司砚抬眸瞥了一眼那摞书最顶上的理综笔记,长长的睫毛垂下,“那倒不是,我今天准备检查你的笔记本,把你没记的重点补充上去。” 楚夕月眼睛瞬间亮了,语气十分夸张,“司砚,你可真是个大大——” 司砚举手打断,“不想听你阿谀奉承。”他光听前半句,就知道她要说他是大好人。 “”楚夕月激动的心凉了一半,眼珠子一转,“我可没阿谀奉承你,我想说的是” “司砚,你可真是个大大泡泡糖呢!” 司砚:“” 将他比喻成泡泡糖? 这是觉得他粘人了是吧? 他瞥她一眼,她立刻收敛下来,“嘿嘿,开玩笑呢,那就感谢司砚同学帮我查漏补缺啦!” 司砚脸色好了许多。